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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喬望著魏嬰的眼神盡露羨慕之情。
魏嬰心無城府,天真嬌憨地道:“阿喬姐,不如我們一起唸吧,後天我們就能住進少將軍房裡了,他房裡有好幾箱的書,到那時,我們愛怎麼念就怎麼念。”
阿喬不禁心跳加快,興奮得滿臉通紅,她進府那麼多年以來,還不曾有過這麼好的遭遇,若不是因為樓嬰,她也不可能有機會和少將軍如此親近,甚至和少將軍同桌吃飯,並且吃著少將軍為她夾的菜。
魏嬰見阿喬的臉紅到了耳根,不瞭解她心理的變化。
“阿喬姐,你是怎麼啦?臉發紅了。”
“沒什麼。”阿喬羞赧地收拾桌上的碗盤,淡淡地說。“我只是一個粗人,還想要跟你一起唸書,想來都覺得丟臉。樓嬰啊,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你一樣得到少將軍的關愛,你……可要把握住機會,這一生才會過得比誰都好,明白嗎?”
魏嬰咬著下唇,靜靜凝視著阿喬佈滿雀斑的黝黑面板和粗糙的雙手,隱約明白阿喬話中的涵義,她朦朧地知道,自己能把握住的機會就是少將軍,但是,她卻不懂怎麼樣才能把握得住?
她暗暗安慰自己,沒有關係,現在年紀還小,只有乖乖聽少將軍的話,把他要求唸的書都念完,說不定機會才會更大。
第三章
寬大且豪華的馬車停在大將軍門外。
拉馬車的四匹馬身上都披著華麗的錦氈,看上去極為威武雄壯,桑木做成的車輪上,託著小屋一樣的車廂,車廂裡外均鑲著稱紅色的錦繡、菱形的紋飾,以及鮮亮的流蘇,十分富麗堂皇。
房慶緒和房揚古站在馬車旁,看著侍衛將一箱箱玉器、白璧、琉璃珠抬上車廂,其中有五隻梓木箱中放的是黃金,共有五百鎰︵每鎰二十四兩︶。
房慶緒對房揚古低聲說:“這一回運送的東西都太貴重了,所以非要你押運我才能放心吶。”
房揚古沉沉的應了聲,順勢說:“爹,前日我帶回來一個八歲大的小女孩,名叫『樓嬰』,十分聰穎伶俐,我有心將她留在府中好好調教,希望爹別為難她。”
“調教?”房慶緒抬眼看他,淡淡地說。“調教來幹什麼?預備調教成禮物送給諸國君嗎?”房揚古壓抑著性子,漠然說道:“將來調教成什麼樣子再說吧,目前……我要將她留在身邊做伴。”
房慶緒睨了他一眼,冷笑著:“只要你娶齊珞為正室夫人,想調教什麼樣的女孩子當姬妾我都不會管。”
房揚古皺了皺眉,沒有正面回答,徑自說道:“我暫時將樓嬰和下人房的奴婢阿喬安置在我房中,在我回來之前,請爹別讓人動了她們兩個。”
“你這是什麼意思?”房慶緒不悅。
“爹知道我是什麼意思。”房揚古不疾不徐地說。“爹雖然為了『將軍夫人』不敢納姬妾,但是對發洩情慾的女人至少也要經過挑選才好吧,以爹一個大將軍的身份,和奴婢有染的事若是傳了出去,恐怕要顏面盡掃了。”
房慶緒氣得額上青筋凸起,臉色脹得通紅,吶吶地說不出話來。一名侍衛朝房揚古躬身揖道:“少將軍,十六名侍衛俱已準備齊,隨時可以出發了。”
“很好。”房揚古面無表情地朝馬車走去,翻身跨上黑得發亮的大宛寶馬。
房揚古性喜穿黑,一身黑色戰袍,外加黑色鎖甲,昂然立在華麗的馬車旁,顯得分外突兀。
房雲坐上馬車,拉緊了四根疆繩,十六名騎著馬的侍衛分立在馬車前後,就等著房揚古一聲令下。
房揚古漠然地回望了一眼房慶緒,用力揮動長鞭,一輛華車連同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東出發了。
十天後,房揚古率領的一行人抵達了齊國的都城臨淄。
房揚古騎著馬進入西門,吵雜的市聲撲面而來。
他的出現引起街旁小販的驚呼:“是房少將軍回來了!房少將軍回來了——”
如此一傳十、十傳百,訊息很快的傳播出去,得到訊息的民眾全圍集在街道兩旁觀看房揚古的風采。
圍觀的群眾看著房揚古領著十六名精神抖擻的侍衛,護衛著一輛華麗的馬車,議論、讚歎之聲不絕於耳,在擠得水洩不通的民眾中間,夾雜著許多女孩子尖銳的叫聲,都是慕房揚古之名而來的少女。
人群聚集得愈來愈多,甚至連酒樓的樓上或是茶館的樓頂都擠滿了人,房揚古的車隊被人潮阻慢了速度,好不容易才走到了稷門口,房揚古不得不在大宛寶馬後腿揚上一鞭,好讓牠朝前狂奔,衝散人群,替馬車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