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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特定的宗教信仰,雖然心裡對生命充滿了虔誠和感恩。我最真誠祈禱上帝的時候,一般都是為了孩子們,希望冥冥中有個什麼力量能給他們終極保護。這也是隻有為人父母者,才能夠體驗的一種信仰。
話說那次我和Adam的飛機飛到半途,突然劇烈顛簸起來。漆黑的太平洋上空,前不靠村,後不著店,真給你一種人世茫茫、生命無助的恐懼感。但這次的飛行恐懼和其他時候不一樣:我身邊還有我的命根子Adam。爸爸我有個三長兩短不要緊,我已經活了四十來歲了,可Adam才六歲,雖然他已經到過了長城、吃過了北京烤鴨,但離品嚐愛情幸福的日子,還要再等十幾年呢!
飛機還在顛簸,而且越顛越激烈。雖然飛機顛簸如同汽車顛簸完全是一回事,但幾乎所有人都更怕飛機顛簸。一時間我心亂如麻,失去方寸,恨不得按緊急按鈕叫飛機停下來,“讓列寧同志和Adam先生先走!”
飛機在顛簸,我的心在揪緊,恐懼感瀰漫我全身。我本能地伸出手臂,把Adam摟在懷裡。
Adam正在熟睡,他順勢倒在我身上,美麗的臉蛋枕在我的大腿上,我正好能夠俯視他。甜蜜睡著的Adam,此刻也許正在夢見哥哥和媽媽,夢見中國和加拿大,夢見麥當勞和遊戲機,全然不知爸爸此刻的慌亂恐懼。
我看著他,情不自禁地俯身吻了他一下。奇蹟出現了——忽然之間我心中什麼恐懼也沒有了,世界在我心裡,立即變得可有可無!
啊,就在俯身吻我兒子的時候,我看見上帝了!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和寧靜!
任你飛機怎麼顛簸、任你把飛機和人顛到什麼地方去,這一切都不要緊了。因為,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是和我生命中的最愛在一起啊……
我必須說清楚我當時的心理活動,否則就不真實,就不令人信服:飛行恐懼,說到底就是怕死。但在我抱著Adam的那一瞬間,我對“死亡”的懼怕突然間像太陽照過的陰影,立即消失得無蹤無影。因為我是和Adam在一起——即使飛機出事(上帝不讓),我會和孩子一起進入天堂,我來世的生命,就不會有天堂裡的眼淚,而只會充滿天堂裡的笑聲。
抱著Adam,我輕輕地笑了。飛機還在顛簸,但此時此刻,它變成我抱著兒子入睡的搖籃曲,搖啊搖,搖到溫哥橋……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那次飛行,是我人生感悟最深切的一次。父愛母愛,是人類最偉大的愛。為子女而死、而活、而鬥爭、而拼命、而賣苦力、賣血、賣身的父母之愛,是人類最基本的責任心和愛心的出發原點。
Adam不是我的上帝,有時候我也會對他咆哮,我敢對上帝這樣嗎?但抱著Adam,我抱住的是透過他弱小的生命來向我宣示活著意義的我的上帝,我的信仰,以及我生命中其他的所有價值目標。
就是在這個感悟上帝的瞬間,決定了我人生的信念和走向:為了我的孩子和天下的孩子,努力工作。在兒子和盧梭之間,我選擇兒子;假如盧梭和兒子可以兼得,我也願做盧梭門下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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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命中的第一個一萬塊錢(1)
我生命中的第一個一萬塊錢,不是我的,而是一個陌生的日本女人的。這個陌生的日本女人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但由於某種神秘的原因,她帶著那至今也不屬於我的一萬塊錢,走進了我的回憶。
但這個不屬於我的一萬塊錢,卻深刻地影響了我的人生髮展,事隔這麼多年,我依然無法忘記它給我的思想帶來的衝擊和啟迪。
那是20年前的一個春天,大約是1987年4、5月份,我為出國,去北京王府井那兒的中國銀行分理處,去換國家允許我帶出國的50美元!當年出國的人,估計都去過那個地方,那裡好像是北京唯一指定換出國外匯的地方。
1987年,國家允許個人出國的換匯指標,50美元。精神文明豐富的中國物質文明之貧窮,由此可見一斑。
就是在那個視窗等待之時,我看見了我生命中的第一個一萬塊錢!一個日本女人,手上拿著那一疊鈔票,在等著存銀行。而且,那疊人民幣,還不是一般的人民幣,而是人民幣外匯券。
人民幣外匯券是80年代一種特殊的貨幣,只有外國人可以使用。比例大概是人民幣的1�5倍,換言之,那個日本女人手上拿著的,不止一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