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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諧社會。就是這個意思。當這個社會大部分人都感覺自己生活有希望時,無論窮到什麼程度,都會把人性放在積極建設努力工作的渠道上。反過來,如果這個社會大部分都感到某種不公、某種壓抑時,無論有產者無產者,都會感到不安,都會希望改變現狀——其結果,就是社會的動盪。
有論者指出:韓國金融危機的時候,國民紛紛拿出自己的黃金,捐獻給國家,以協助國家渡過危機。這就是民族凝聚力,就是和諧社會在危機時刻的反應。
這也是我們自家和諧社會激動人心的前景——這個前景,不是要大家把脖子上的那點金子摘下來準備獻給國家——而是要從制度、政策、法律、輿論與文化建設開始,使每個人把自己國家和社會當作休慼與共的大家庭,共同努力,分頭致富,在不同層面上,各自尋找屬於自己的好日子。
這樣,窮人就不絕望,富人也不恐慌,犯罪率就下降,幸福指數就飆升……赤貧和富有的人,都唱同一首歌:明天會更好!
啊,明天會更好!但不知道我那位經濟從來沒有繁榮所以也就不會衰退的工友現在哪裡?前天的你,昨天更好一些了嗎?
我多麼地思念你,比薩哥……
聖誕夜的中午,兒子要吃比薩,我就打電話叫了必勝客。必勝客現在有全國送餅電話,方便極了。
比薩送到,我給送餅師一些小費,送餅師一愣,我說:“拿著吧,聖誕快樂!我也在Pizza Hut必勝客送過外賣的,我們是工友啊!”
每次去必勝客吃東西,我都忘不了我在加拿大必勝客送過外賣,所以每次進得必勝客店堂,都會有一種超越任何其他餐館的溫馨感覺。心裡把那些男孩女孩當作我的同事,並儘量多給服務員一些小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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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薩餅上的淚水與笑容(2)
打過工的我,知道打工者為什麼打工。區區幾元超越期待的小費,曾經點亮過我在加拿大寒夜中找路送餅的眼睛,溫暖過我那和比薩一起涼透的心。所以,給小費成為我的一種習慣,尤其是在我工作過的必勝客。
去年夏天我去瑞士。在日內瓦火車站附近一家必勝客用餐。服務員是一箇中國女孩,一看就知道是來學酒店管理、並且學得不怎麼樣、而且學校肯定不好。她顯得很不開心,態度相當不好,尤其見到我這種看上去來自中國的人,她想:這種人,肯定不付小費,甭給他狗日的笑臉……
一開始我擺出一些pose,企圖被她認出來我是誰。但顯然她沒有上過新東方,不知道坐在她面前的,就是她著名的前同事徐小平——我堅信在北美必勝客送過比薩的中國留學生中間,我目前的知名度可能是最高的!楊瀾陳沖肯定都沒有送過必勝客。因為沒有綠卡,你還不能在這種連鎖店打工呢。哼!
話說那頓飯吃下來,太太孩子非常掃興而惱怒,我也被她顯而易見的蔑視搞得一點胃口也沒有。賬單來了,我記得好像是75瑞郎,我遞給她一張一百瑞郎。
在瑞士吃飯和美國加拿大不一樣,你可以不給小費(在美國,小費是工資的一部分。有些生意好、小費高的中餐館,你甚至要按月交給老闆幾百美元,才能在那裡打工掙錢——小費)。在瑞士必勝客這樣的大眾餐館,服務員更不期待小費的出現。
在美國給小費,一般是百分之十五,在加拿大,一般是百分之十,即使我要按美國標準給小費,75瑞郎,給10瑞郎就算不錯。15就很多。再多就是小布什了——我看過一本餐飲雜誌的專欄,專門報道名人用餐給小費的新聞。小布什有一次在華盛頓用餐800美元,給了400美元百分之五十的小費——可惜當時我不在那家餐館打工!
我還不是總統。但是,我在受氣的時候,已經醞釀好了並決定給這個準新東方學員一個教訓。我知道她態度惡劣是因為後悔當初沒有來新東方學習、留錯了學所以鬱悶。
我把一百瑞郎地給她,用盡可能謙卑而親切的口吻說:“不用找了,keep the change。”
這個舉動完全出乎這個女孩的意料。她非常震驚,非常感動,一下子愣在那裡說不出話來。我知道她在想什麼:她在為剛才的態度而後悔,同時發誓今後一定要善待所有客人,為食客服務,做好食客的服務員。
毫無疑問,這肯定是她服務生涯裡最大比例的小費之一。如果這筆特殊的小費能夠提醒她,服務員的天職是服務,我就不為那一筆鉅額小費心疼了——同志們,我是心疼的!我現在想起來還為她(我的錢)心疼——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