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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別人愛我、關心我,正如我愛別人、關心別人一樣。”
女人、婚姻與關係
只是在過去一代人中,女人們自立運動才意味著離開父母家庭。在更早的時期,除了少數婦女,對於所有人而言離家都意味著出嫁。與大多數男人不同,大多數女人還繼續把走入外在世界與形成某些依戀等同起來。正如許多評論家指出,甚至當一個人還是單身,僅僅在預期未來關係的時候,男人們常常用“我”的口氣說話;而女性對自我的敘述總傾向於用“我們”的口氣表達。上述引語中一望便知的“個體化言語”被暗度陳倉的“我們”所修飾改變了;正是那種人要“愛和照顧”,並從“我”之中塑造出“我們”。
與今天那些更年輕的年齡群體之中的人相反,較年長的婦女們對於性的經驗幾乎總是納入了婚姻的框架,即使正在談論的人並未結婚。艾米莉·漢柯克在80年代後期研究了20名美國婦女的生活檔案記錄,這些婦女出身於不同的階層,年齡在20~75歲之間,有的仍然生活在第一次婚姻中,有些是再婚,還有些是離異或寡居。在她們看來,婚姻是一個女人生命中最核心的體驗——雖然許多人必須向後回溯重構她們的過去,因為在她們第一次結婚時,對婚姻的認識與今日有天壤之別。
讓我們對汶蒂的故事稍加追述。在漢柯克採訪她時,她39歲。汶蒂的生活履歷證明,部分由於外在世界的變化,部分由於她本人必須克服的個人生活危機和生活變遷,從而產生了一種日益上升的自我反思意識。汶蒂出生於新英格蘭一個富裕的家庭,她的父母?嚴格遵循的行為法則是“行為正當舉止得體”,她是4個孩子中最年長的大姐。她用嫁人的辦法來掙脫父母的嚴格控制,做得非常主動、非常有意識,她是以跟人私奔來完成其壯舉的(“私奔”經過幾十年後已成了一個古字)。汶蒂認為結婚與進入成年,二者是完全等同的。她認為;婚姻就是“再造繭蛹,同時又使你再蛻變為一隻完美的蝴蝶”。
對她未來丈夫的依戀促進了她的獨立性,至少,在她看來事情是這樣的:“與一個新的人建立這種關係,是我採取的第一次真正具有獨立意義的行動,從這裡接踵而至的又有如此多的事情。”但是她的自律行為也是一種假設的物質上的依託。“我想,不結婚才是更加激進,但這決不會是我的選擇,我從未想過自己會是個未婚的人,這是肯定無疑的。”她不想只當一位家庭主婦,因此決定不會像她自己的母?那樣過著一種褊狹的生活,因為那種生活的最高關懷永遠是家庭——是鍋前灶後。汶蒂當上了中學教師,找到了一份理想的工作,甚至當她身懷六甲成了準母?的時候也沒有辭去工作,而是改為半日制教學。
後來,她丈夫在一次偶發的事故中喪生,她經歷著人生最嚴重的危機,喪失了作為一個成年人把握自己的能力。這個事故不僅是生離死別,而且還是失落依戀。她的安穩感與成就感原以這種依戀為基礎,因而,失落依戀成為一種心理創傷。儘管仍要哺育愛子,她還是感到“一下子被拋回到少年時代”,茫然失措、心智衰微。她父母希望她搬回去和他們共同生活;她認識到自己為了一種整體感而多麼依靠著婚姻,因而成功地謝絕了父母的好意。她的第二度婚姻,也像初次婚姻一樣,完全是由愛情而發,最後水到渠成,所以梅開二度,亦是她“自我完全復歸”的構成要素。但是這時,她已經比初婚的時候具有更寬闊的視界:“帶著一種產生於災難與混亂中的自我意識去做事,這有助於你認識到自己的潛能,你可以像一個雕塑家那樣把它更清晰地刻畫出來。”汶蒂跟第二個丈夫又生了幾個小孩;她對自己的生活很滿意,繼續在她的工作中獲得滿足感;但已不再追求更高的職業成就。
與汶蒂相比較,海倫的經歷完全不同,當她接受研究者測試時,已49歲。在她成長的年代,用她自己的話說,就極端“缺乏自信,幾乎到了一種心理變態的程度”。在大學裡,她碰上了一位事業有成、頗有名氣的教授,並和他結了婚。為了結婚而甘願輟學、放棄自己的大學生活,她的自我價值感基本上依賴著丈夫的抱負與功名。正如她後來說的,她管理著他的生活,就像一個“僕人”或者“管家”。當她丈夫宣佈要跟她離婚時,他們正生活在大學住宅區;由於他具有專業職位,她必須離開;帶著孩子到別處生活。和汶蒂不一樣,海倫的父母沒有邀請她回家,也沒有提供任何道德上的聲援和物質上的資助。
首先是被絕望所壓倒,其次又為孤獨所折磨,海倫最終想回到大學,半工半讀而完成學業。她始終認定自己無可救藥,處在“勞動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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