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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鄭重提醒我們的馮校長,大家都是教語文的,不管對於誰,可能以後用詞要準確點。今天你對我如此用詞,我可以不計較。但是,假如遇上一個比我狠的主子,我替我們的馮校長擔心會不會真的下不了臺。
這下,馮大光氣得不行了,他拍起了桌子:方芥舟,你膽子太大了,從來沒有教師在行政會議上這樣講話。你怎麼可以在教師大會上說三道四!你明白你是什麼身份嗎?
說著,便站了起來,本子重重地朝桌了一摔,說,散會!
馮大光說散會,可是沒有哪一個教師敢起來走人。
主席臺上的幾個校長與主任也沒有站起來走人。常國強坐在一旁,戴著眼鏡,斜仰著頭,看著有點失態的馮大光。那意思好像在說,咦,今天這馮大光怎麼這樣了。
隨後,常國強便也明白了,一定是那天開學典禮後的話,讓馮大光對方芥舟產生了想法。可是,那是我常國強講的話啊,這賬算不到方芥舟的頭上的。
會場上一下子寂靜無比,沒有一個人敢動。空氣也像凝固了,乾燥得像只要一點火星子就會爆炸。
只得到窗子外面密密麻麻的雨腳,不斷地嘀嗒嘀嗒地打在窗子上,打在地面上。
這雨,一點兒也不理會屋子裡的人,就這樣下著。
多好的雨夜,多麼有詩意的雨。可惜,這意境全然沒有了。
事兒是我做下的,屁股當然還得我擦。我想了想,便又站起來,說,請馮校長息怒。現在還不能散會。
馮大光咦了一聲,方芥舟,你還來了神哩你,是你官大還是我官大?你要弄明白一點,今天我是教工例會的主持人。我說散會就散會。這會議,我說了算。由不得你來說的。你算什麼?
我說,我知道我不算什麼,最多,在你嘴裡只是一種不良品種。
我這裡順帶又弄了一槍。誰還沒有讀過幾天魯迅啊?
我接著說道:今天我就發揚一下這種不良品種的風格。我真的不明白,你怎麼可以如此沒有口德。我才來幾天?你就說引進了什麼不良品種?我剛剛還打算就此作罷的,現在,我覺得你今天必須跟我有個交代。再有,我必須告訴你,我和你一樣,我們都是教育工作者,教書育人的,談不上官大官小。我明白你是今天的主持人,但是,我告訴你,我也做過幾天教務處副主任,弄過幾天行政工作。所以,從辦公程式上講也好,從mín ;zhǔ程式上講也好,我都知道你今天不代表你自己。因為,按照常理,今天這個會前有一個校長辦公會,明確今天教師大會的主要議程,明確由誰來安排什麼樣的工作,然後明確你來做今天教師大會的主持人並負責將今天校長辦公會的主要內容全部傳達給與會教師與員工的。這一點,你其實比我們都清楚。所以,你今天並不代表你個人在講話。你今天是受學校委託在例行公事。在沒有經過學校最高領導層所有成員也就是校長室同意的時候,今天這個會是不能隨便結束的。今天風大雨大,住在本鎮上的老師,趕過來開會,非常不容易,你馮校長怎麼可以任隨自己的xìng子說散會就散會呢?這對這些教師是不負責任的。
常國強拉了拉馮大光,示意他坐下。馮大光咦了一聲,看不出啊方芥舟,你還一套一套的。你現在講話舉手了嗎?
沒有。對不起馮校長。只是非常之時,得以非常行為來處理。否則今天的會議將草草收場,那會損壞我們這樣的大校、名校的聲譽。我一個人是不良品種不要緊,一個大校、名校成了不良品種,那如何對社會交代,如何對家長交代,又如何對zhèng ;fǔ交代。再有,你要是這樣劃劃結束,也將破壞我們學校的行政組織程式。怎麼可以有了一點意外就劃劃結束會議呢?如果是這樣的話,教師在課堂上遇到突發事件是不是也可以自行宣佈這節課可以不上了?
我在“大校”“名校”四個字上咬得很重。我其實也憤怒了,但我剋制著,不讓這樣的事態激出更大的壞影響來。
我還發現了一個細節,馮大光宣佈散會的時候,所有人都沒有動。這給了我一些資訊:也並不是所有人都怕了馮大光。特殊時期結束了,這年頭,還會誰怕誰啊!
我還注意到了,在我說教師在課堂上遇到突發事件時,有老師在下面交頭接耳了,說,這個新來的老師講得非常有道理。
還有人說,今天過癮了……
馮大光氣鼓鼓地坐下了,常國強也是一臉不快。可能,我今天這樣出頭,讓校長們都沒面子,畢竟,將來,還怎麼領導教師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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