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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有名氣的城市。古書上說的疏勒就是它。這樣,從喀什上車,向北經過阿圖什,然後向東向東,沿著喀什噶爾河北部的沼澤邊緣,坐六七個小時的汽車,你便到了巴楚爾縣城。然後,再向東,在離巴楚爾縣城不遠的地方,就是那個小海子水庫。這個該死的小海子水庫。
我沒有想到,很多年前我的一篇非常糟糕的散文,竟然就從我的筆下跑到了b市的一分刊物上。然後,又跟著這個該死的刊物跑到了巴楚。於是,就被一個叫做阿依古麗的灰眼睛黃頭髮的維族少女給讀到了。這個阿依古麗當時正被瓊瑤與三毛的作品折騰得不行,她對鉛字以及那個碼這些鉛字的人有一種狂熱的迷戀。她於是便給編輯部寫了信,希望編輯部能轉給那個叫做方芥舟的作者。信上說得很含蓄,說只想與她比較喜歡的作者交個朋友于是從此以後我們便在信上談天說地又開始談情說愛然後她便在這種情愛的驅使下隻身離開美麗的xj去尋訪她的夢中情人方芥舟那時我已成功地成為了一個都市盲流方芥舟蜷縮在瓢城的一個角落裡向壁虛構閉們造車時她竟然就撥通了方芥舟的電話告訴方芥舟她已從xj跑到瓢城橫穿了共和國的版圖來看你這個姓方的。
作者與讀者的晤面便是在肖荻給我的這個小套房裡。那些天,肖荻有意躲在大學一個同時的單身宿舍裡給我與阿依古麗製造便利。在這樣的便利條件下,一起都順理成章地發生了。十九歲的阿依古麗從而成為一個名副其實道道地地完完全全的女人。從那天到這一天,阿依古麗經歷了一個女人一生中最後的十五個月零七天。在這十五個月零七天裡,她用十個月的時間為我懷孕,生下了我的兒子拜迪哈爾。再有五個月零七天的時間,她在全家和全城人的冷言冷語中度過。最後,她走進了小海子水庫的清清之波。這都是愛情鬧的。愛情與懷孕生子有機地聯絡著。這便是中國式的愛情。中國愛情一不小心便會帶來愛情的結晶,從而給愛情的主人公們帶來莫大的煩惱。
很多年後,我從隴海線上到達蘭州,又從蘭州到達了烏魯木齊。然後又是一週時間的顛簸,達坂、焉耆、庫爾勒、輪臺、庫車、阿克蘇、吐魯番、天山、薩爾明山、庫車河、葉爾羌河,最後,我終於到達了巴楚。那一天,巴楚在陽光下,煥發得象一個維吾爾族的姑娘,應該說,就像那個叫阿依古麗的維族少女。
我的阿依古麗,阿依古麗——維吾爾語中月亮花的意思——你在哪裡?我尋你來了!
我走遍了這個維吾爾少女般的小城,也沒有尋到阿依古麗。我的胡大,告訴我,我的阿依古麗,她在哪裡?
我在阿依古麗的墳墓旁邊倚著一棵胡楊度過了三天三夜,最後是庫爾班把我拉了回去。庫爾班讓我別再傻別再悲傷了,他認我這個女婿了,女兒在遺書中交代過了。可是,我到今天都在懷疑,阿依古麗並沒有死,她躲在一個不為人所知的空間裡默默地注視著有方芥舟和她的兒子拜迪哈爾活動的這個世界。阿依古麗不管在什麼地方都會對這個世界投來慈祥的溫馨的母性關懷。啊,女人,我們的母親!阿依古麗,我的真愛,你在哪裡?你為什麼要離開這個世界,你為什麼要離開我?
第五十五章 《逃離一座城市》(之七)
我離開巴楚爾時,拜迪哈爾的外公庫爾班,舅舅麥蓋提博都來送我。他們勸我節哀,拜迪哈爾你就儘管放心了,我們一定會替你照看好的,拜迪哈爾也是我們的。麥蓋提博說。庫爾班流著淚,拉著我的手說,孩子,我們現在挺後悔的,我們當初不應該那樣待她的。
庫爾班在我小的小說中流淚時;我從床上抬起頭來。我收住了淚,看牆上掛著我與阿依古麗的合影,我感覺到我像做了一場夢。這世上有沒有阿依古麗這個人我開始懷疑了。我懷疑這個與我上過床、拍過照,並聲稱讀過我的散文與小說的少女不是阿依古麗。不可能!阿依古麗不可能從共和國的最西端跑到黃海之濱這個糟糕的瓢城來。這個少女不是阿依古麗,她一定是個會攝魂**的吉卜賽女郎,是個女巫。她在催眠術中替代阿依古麗與我進行交合。沒錯,拜迪哈爾於是這種交合的產物,拜迪哈爾是我的兒子,我有兒有女,在計劃生育的法規之外享受著無邊的天倫之樂。可是,方舒最終判給了舒君君,拜迪哈爾現在是麥蓋提博的兒子。麥蓋提博,這個在阿圖什當過兵的維族青年沒有娶老婆,他要替妹妹撫養著拜迪哈爾,他哭著說,他怕娶個壞心眼的女人會對拜迪哈爾不好,妹妹的遺書裡千叮嚀萬拜託,希望哥哥替他看好拜迪哈爾也別讓他走出xj,所以,我不能讓你帶走他。
我於是一無所有,下海三十七天的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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