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常高興有這個機會和你們面對面交流。
主持人 : 餘老師最近出了一本新作,叫《借我一生》。請餘老師談談它的內容、還有您人生幾個重要階段。
餘秋雨 : 好的,這本書主要寫我的人生感受,它的起點和終點都和我的父親、母親有關,和我對自己生命的困惑有關。全部的內容大概最後都歸結到我對生命本身的疑問,所以正是這種疑問,正是這種抽象結構,使得它才具有了我所追求的文學的主體性。
我在說它是“記憶文學”的時候,“文學”兩個字並不是指具體內容的虛構,是指很多很多的現實的場景組合成了一個人生的疑問。面對著這個人生的疑問,我大概秉承著一種意向,這個意向就是不管人生多麼艱難,我們只要是用善良的心堅定的走下去,就可能完成父母交給我們的人生,大概是這個意思。
現在據說有的一些爭議,可能產生在這本書的大概一兩頁的敘述當中,這個我相信爭議者有他的權利,但是我也有權利說明這本六百多頁書的主要內容、它的核心是什麼。
網友 : 您能跟我們談談您一些印象比較深刻的經歷嗎?
餘秋雨 : 我是在一個非常貧困的山區出生的孩子,這樣的人應該有很多,但是我遇到了一個非常有生命色彩的母親。她是一個上海人,突然來到了農村,而這個農村又是毫無文化,沒有人識字,她就承擔起了給鄉親寫信、記帳、辦識字班這樣的任務,她希望能夠用文化的熱量把整塊土地重新溫暖起來。這樣的事情我一直跟在我媽媽邊上,最早受到一種奇怪的文化的啟蒙。
然後是爸爸和媽媽讓我借讀在農村,建造一個非常好的農村。再接下去可能是爸爸媽媽又覺得老在農村完成不了教育,所以又把我放到上海,借讀在上海,完成了我的中學和大學學業,還沒有完成的時候就遇到了文革災難,在災難當中對我的考驗非常大。
應該說在這個災難當中,我對於人生的感悟是特別深刻,當我離開這個災難的時候才三十歲,那個時候已經換了一個人,然後就進入學術領域,後來又從事行政工作,學術領域不做,就做行政領導工作,做了幾年不做了,然後又從事旅行寫作,國內旅行寫作一段之後,我們到世界旅行寫作,我們腳踩的中華文化它究竟是什麼?在不同的對比當中來找到這個感覺,這個一直做到現在,做到一定的時候,我又把我的人生的感悟寫了一本書,大概就是這樣。
在這個過程當中,我相信比較有意思的是就是,我對人生的一次一次的從零開始,把以前在這個領域的積累,我在表面上推開——儘管在心理積累,表面上推開,在新的事情上從零開始。我年齡不小了,從現在開始又會面對重新選擇人生那麼一個介面。
網友:非常喜歡您的書,但是我特別不理解為什麼現在有些人對您進行一些攻擊?為什麼會有這種現象?
餘秋雨 : 我也不太明白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一些先生,對我有那麼大的惡意、反感?我倒不認為他們完全是不好的人,我一直想弄明白這個產生的原因何在?因為照理來說我很難產生這樣的對立面,原因何在?你看我不在任何一個機構,不在任何一個組織,我沒有可能爭權奪利,而且我也不批判別人,我始終在陌生的地方考察,我很少和文化界的人在一起,大家從來不會看到我參加哪個會議,都沒有。一直在野地裡走路,而且很長時間不在國內,這樣的經歷好像構不成和別人爭奪什麼,構成這樣一種對立的可能性,不太能夠理解。
如果從好的地方看,可能有對於人對於我們曾經經歷過的文革災難實在是太氣憤了,他要找出有責任的人,這一點我相信,就我這個人已經摺騰了十年,折騰的結果是怎麼樣大家已經清楚了,因為這裡面有一些常識界限。這我需要給廣大網友說明一下常識界限,直到現在大家說來說去,說我有事情的,一定不是文革的時間界限當中最值得關注的幾段,文革因為大家好多人沒有經歷過,我想說明是這樣,就是在非常糟糕的時候,是所謂造反、奪權、武鬥這樣一個階段。
還有一個非常糟糕的時間,就是最後反擊右傾翻案風、批鬥、天安門廣場事件等等,這我們都知道。中間有一段是周恩來、鄧小平主政,這個時候文化相對寬鬆,號召教授們開始復課,學校裡面開始編教材,有這麼一段時間。這段時間極左派容不了的,所以後來產生了批鬥。大家講來講去始終是在中間這段時間,就是開始文化有點鬆動的時候,周恩來他們提倡復課,提倡編教材的時候這段時間,大家為什麼不問一問這個問題?就是在漫長的造反、奪權、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