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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兩條生命就這麼沒了。”我拍拍手,站起來,說。
“別跟我玩淺薄的人道主義。”鍾國軍不以為然地說,“尊重生命,敬畏生命,我都會。可螞蟻永遠是螞蟻,永遠在地面上被人有意或無意地踩死。它並不因為你尊重它,它就變得高大起來。”
“可低賤的生命也是生命啊。”這是我的心裡話,但我沒有說出來。因為實在沒必要為這種事跟他爭執什麼。
我的思維回到了他說的晚上活動的事。
“行了。”我擺擺手,說:“告訴我,晚上來的都是些什麼人?”
鍾國軍笑了起來,說,“大陸的、香港的朋友都有。他們大多有很體面的工作,這次利用‘五一’放長假,他們就結隊來紐西蘭來瀟灑走一回啦。”
我突然想到了鍾國軍租住的大房子,便忍不住問道:“你曾經跟我說,你租住的這房子是幫朋友租的,是不是就是為了他們?”
鍾國軍點點頭,說,“是的。這一回,他們要來這裡玩一週,天天就住在這裡。”
原來如此。
他們提前就叫朋友在這邊租好了房子,準備妥當,來後可以不想事。
住賓館太貴,重要的是,住賓館哪有“自己租住的房子方便”!這些“玩主們”,真是用心良苦啊。
我說,“可你也只有六個房間啊。”
鍾國軍說,“是啊,足夠了嘛。他們這回只來五對。有五個房間就夠了。”
“五對?他們是成雙成對地來的?是來度第一次蜜月還是第二次或第幾次?”
因為我知道,如今的人動不動就講度蜜月,結婚、離婚就像穿衣、吃飯一樣,很輕易的。不結婚,兩人住到一起,也是度蜜月,它與中國人傳統意義上的“蜜月”很不一樣了。
鍾國軍哈哈大笑,說,“他們在國內常常一兩週就度一次這樣的蜜月,因此,他們究竟有多少次了,我也不知道。”
真是越說越玄乎。
鍾國軍見我發愣,就極具誘惑地說,“晚上你來我們家吧。包你大開眼界。”
我有些心動了,說,“能不能提前透露一點晚會活動的內容?”
“這個嘛……”鍾國軍停了停,似乎想找一個更合適的字眼。但想了想,可能沒有找到,就拍拍腦袋,大大咧咧地一揮手,說,“其實也沒什麼啦,他們進行‘身體的革命’!”
“請說具體一點,行嗎?”我越發迷糊了。
“不就是換妻,搞性派對嘛!”鍾國軍可能覺得我的表情有點小題大做的味道。
我的腦袋彷彿被人重重的擊了一下。
“換妻”,“性派對”!
這樣的字眼從鍾國軍嘴裡像吐口水一樣輕巧地吐了出來,對我來說卻不啻於如晴天打雷!
我一下子想到了“道德”、“責任”、“價值”、“家庭”等沉甸甸的字眼。
如果這一潑潮水在國內氾濫開來,那麼,這將不僅僅是一場“身體的革命”,更是一場對傳統文化價值全面顛覆的叛離行徑,其潛在的社會衝擊力絕不可小覷!
鍾國軍用手肘捅捅我,說,“兄弟,別顯得像鄉巴佬一樣。要知道你現在可是生活在一個自由世界裡。”臨走,他又大聲說,“無論你來還是不來。我的大門都是對你敞開的!”
說完,他打著響指,鬆鬆跨跨地走了。
我看見他的陰影被桔黃的陽光拖在地上,很長很長。
第一章 白雲下的聚會奧克蘭街上的“泰國靈媒”
晚上八點多鐘,當我走進鍾國軍房裡時,所有的燈都亮著。
一個額頭上有塊光疤的高個子男人很有禮貌地用英文問我:“先生,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我笑笑說,“我是鍾國軍的鄰居,就住在對面。他在嗎?”
高個子男人連忙笑著說,“我只怕你是日本人或韓國人,既然是同胞,還是普通話來得痛快。”
躺在地毯上看報的一個長髮女人站起來對高個子說,“阿東,鍾國軍出門前不是跟大夥說了嗎?住在他對門的這個先生姓朱……”
我說,“我姓屈,就叫我屈鄉楠吧。”
長髮女人歉意地一笑說,“對,就是這個名字。好像還是個作家。對不起,我將‘屈’聽成了‘朱’。”
說罷,她伸出白晰的手,自我介紹道:“我叫溫尼。”
高個子阿東說,“我老婆。”
溫尼嗔怪地白了阿東一眼,俏皮地說,“生怕別人不知道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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