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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有一幫朋友來,晚上可能會有點鬧。”鍾國軍說,“提前向你通個氣兒。如果影響了你,就包涵點兒。”
鍾國軍是香港人,今年二十六歲。七歲那年隨父母移民來到紐西蘭,一直住在奧克蘭。他曾在南島基督城的一所大學讀了一個政治專業的學士,後在紐西蘭最大的華文報紙《自立快報》做了一兩年的助理編輯。
因為薪水太低,他覺得意思不大,所以心血來潮,隻身跑到漢密爾頓來,在懷卡多大學攻讀法律,希望畢業後能有一份很體面的工作。
其時,我正在懷卡多大學東亞系做訪問學者,在紐西蘭這個“白雲升起的地方”,過著悠哉遊哉的生活。
記得剛來找房的那一天,鍾國軍蓬頭鬼腦,穿著百慕大短褲,說著生硬的普通話,問我住的這一帶是不是很安靜。
我還以為他是哪裡“黑下來”的小癟三呢。
沒想到幾天後,他竟然在我的對門將漢密爾頓東區一棟最好的房子租了下來。
他安頓好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請我過去喝咖啡。
看了他租了這麼大的房子,我原想他會有一大家子人要來住的。
結果只是他一個人。
真是有錢人在這裡擺譜“燒錢”!
在聊天過程中,他得知我曾在國內一家大報當了多年的編輯記者,現在又做了省作協的專業作家,似乎找到了“知音”,便一個勁地問這問那,那樣子像個無知的小學生。有時深更半夜,他也“咚咚”地來敲我的門。
我以為他有什麼急事。
其實,他只是想對我說,“你今天過得怎麼樣?”
我發現他有些神經質又有點神秘的味道。
不過,我必須承認,他並不是個壞人。他經常自告奮勇去做好事,比方,一隻無家可歸的貓來到他的門口,他精心侍候了半個月後,才戀戀不捨地將它送到動物保護協會去。
記得有一回,一連兩個月我看不見他的人影,就跑到他的窗邊去瞧,還敲他的門。
沒想到,他房間竟然裝了防盜報警器。
刺耳的警報器將我嚇得回頭便跑。
但他的房門還是靜悄悄的,沒有半點聲響。
我在琢磨:這小子究竟是在讀書還是幹什麼違法勾當?
直到他突然出現時,我發現他瘦兮兮的,就懷疑他是不是在吸毒。
他笑笑說,“兄弟,實不相瞞,我的一幫弟兄將我帶到斐濟‘消魂島’上去了。我這一身肉全部掉在那裡了。玩得真開心!”
後來,他告訴我,他其實租不起這麼好的房子。“我是替朋友租的。”他一本正經地說。
到紐西蘭後,我多了個心眼,凡是別人的私事,如果人家不是主動說及,最好不要去問。
否則觸及人家傷痛,反而鬧得尷尬。
而且我也知道,這裡的人,一旦有“群聚性”活動,往往提前通知一下左鄰右舍,就像現在鍾國軍做的這樣,說是徵求意見,其實是求得原諒。
因為左鄰右舍沒有誰會說:“不行,你今晚不能在這兒搞活動,否則我要報警。”
紐西蘭人很溫和,不是萬不得已,不會不給你面子的。
但是作為當事人,你也要知趣,適可而止。
比方,晚上的活動一定不能搞得太晚。紐西蘭人一般過了晚上九點就不再接、打別人的電話,十點鐘前基本上都會上床睡覺。
因此,如果你的活動搞得太晚,人家睡不著,心裡煩,他們就會真的打電話給警察的。
警察來了後,雖然不會把你怎麼樣——如果你們是正常的聚會而不是“吸毒”或“群淫”等違法性活動的話,但警察會彬彬有禮地勸你立即停止活動,因為有人在告你了。
如果你連警察的話也不聽,那就對不起,警察也不是白吃飯的。
電警棍、手銬和手槍等都帶在身上。
當然沒有誰願意以身試法。
若是搞一個聚會,好好的活動不是自然終止而是因為警察來了後被迫終止,這顯然是一件很掃興的事兒。
鍾國軍來紐西蘭快二十年了,對這些情況當然很熟悉。
看來,他一大早就去拜訪了左鄰右舍。到我這兒已經是掃尾工作了。
第一章 白雲下的聚會身體的革命
許是見我沒有回答他的話,鍾國軍一腳將我手邊的兩隻小螞蟻踩死,說,“晚上你要是有興趣,也可以來參加。”
“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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