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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病復發——一九四四年冬他曾因精神病而不得不休養,這時再度發作了,他在飛機上離開座位站起來,激動地說胡話。飛機抵達廣州,陶鑄聞訊,派人急送黃敬診療。一九五八年二月十日——離春節只有八天,黃敬遽然病逝於廣州,年僅四十六歲!薄一波主持黃敬追悼會並致悼詞,稱黃敬是“我們黨的優秀黨員”,“在響應中央和毛主席又紅又專的號召上,在我們中央委員中間他是鑽研得比較好的一個。”
在黃敬去世後,範瑾再婚。她擔任中共北京市委宣傳部副部長兼《北京日報》社社長。她理所當然關注著姚文元那篇“大作”,曾兩度打電話給上海《文匯報》的熟人,探問此文的背景。她也曾兩度打電話給彭真,請示是否在《北京日報》上轉載此文。彭真說,《北京日報》不必轉載,除了《人民日報》的重要社論各地報紙必須轉載外,像上海《文匯報》上的文章沒有必要轉載。
壓力不斷增大,如江青後來所說:“我們組織的文章在上海登了以後,北京居然可以十九天不給登。後來主席生了氣,說出小冊子。小冊子出來,北京也不給發行。當時我覺得,才怪呢,一個吳晗完全可以拿出來批嘛,有什麼關係!噢,後來才知道,一個吳晗挖出來以後就是一堆啊!可見其難啊!”
知道毛澤東“生了氣”,知道《解放軍報》準備轉載姚文,彭真不得不給範瑾去電話,指示《北京日報》轉載姚文。這樣,在十一月二十九日,當《解放軍報》轉載姚文時,《北京日報》也轉載了。翌日,《人民日報》轉載姚文。又過一日,《光明日報》予以轉載。這樣,江青在上海《文匯報》上發射的“重磅炮彈”,終於在北京“全面開花”。
江青不斷地透過張春橋,向上海《文匯報》下達“指示”,以求“擴大戰果”:
“姚文發表後,意見很多,但均在地下,要引到上面來。”
“要採取‘誘敵深入’的辦法,要使敵人感到你‘不堪一擊’,這樣,他就回去,出場。這樣反覆搞,他們非上馬不可。”
“前一時期‘海罷’太過了些,敵人不出來。”
“總之,要調動敵人兵力。”
“採取‘圍而不殲’的戰術,環繞此周圍,闢戰場。”
據上海《文匯報》前總編陳虞蓀及總編辦公室主任全一毛①對筆者說,那時張春橋簡直成了《文匯報》的“太上皇”。張春橋三天兩頭召見陳虞蓀,向他下達種種“指示”——內中不少來自江青,卻不許作記錄。陳只得用腦子硬記,一離開張春橋那裡,便直奔報社,複述給全一毛,由全一毛記錄成文,以便貫徹執行……
①本書作者在一九八六年九月五日採訪陳虞蓀,同年九月十一日採訪全一毛。
打著“百家爭鳴”的幌子,上海《文匯報》刊登各種反姚文章,為的是“引蛇出洞”、“誘敵深入”。
於是,“向陽生”出動了——向陽生,亦即中共北京市委文教書記。
於是“方求”出動了——方求,中共中央宣傳部副部長周揚主持下的寫作組。
一石激起千層浪。姚文元的文章,引出了一場規模空前的大論戰——這論戰成了“文化大革命”的序幕。
戚本禹和關鋒助了“三通鼓”
南北對壘,毛澤東離京南行。
姚文元文章發表後的第四天——十一月十三日,毛澤東的專列駛離北京。他先到山東,又去安徽、江蘇,於十一月十九日抵達上海。毛澤東一路視察,一路提醒人們警惕修正主義。
十二月八日至十五日,毛澤東在上海主持召開了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擴大會議。林彪在會上誣陷中國人民解放軍總參謀長羅瑞卿“篡軍反黨”。於是,這位身材高大的有著“羅長子”之稱的大將被罷官,楊成武出任代理總參謀長。
此後,毛澤東下榻於杭州。
十二月二十一日上午,毛澤東在杭州召見陳伯達、艾思奇、胡繩、關鋒、田家英,作了長談。①
①筆者自一九八八年十月三十一日起,曾多次訪問關鋒、另外,也多次訪問了陳伯達。有一些文章說戚本禹也在座,陳伯達、關鋒否認些事。筆者訪問戚本禹時,他同樣說,他沒有參加毛澤東的這次談話——雖然毛澤東的談話中提及他。
毛澤東在長談中,談及了十二月八日戚本禹在《紅旗》雜誌上發表的批判翦伯贊、吳晗的文章《為革命而研究歷史》(不過文中沒有點翦、吳的名字),也說及了姚文元的文章。毛澤東的原話是:
“戚本禹的文章很好,我看了三遍,缺點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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