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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發動“文革”,視為一生幹了的兩件事中的一件因此他絕不允許否定“文革”。也正因為這樣,站在他床前聆聽這番囑託的,除了華國鋒、王海容之外,便是他認為的“文革”派人物——王洪文、張春橋、江青、姚文元了。由於鄧小平的倒臺王、張、江、姚神氣起來了。
二十多天後,七月六日,朱德去世。毛澤東嘆道:“‘朱毛’‘朱毛’,不能分離。現在朱去見馬克思了,我也差不多了!”
毛澤東一腔深情,用極其微弱的聲音,吟誦起南北朝文學家瘐信的《枯樹賦》:
昔年種柳,依依漢南;
今看搖落,悽愴江潭。
樹猶如此,人何以堪!
他,已是一棵枯樹,“悽愴江潭”了!
中國,蒙受了十年“文革”災難的中國,在一九七六年七月二十八日凌晨三時四十二分,又蒙受了新的災難——唐山大地震!北京、天津,也受波及。人們在急匆匆之中,把毛澤東從屋裡抬出……
華國鋒壓下了“江青代表毛主席……”的報導
一份已經拼好的大樣,上面的大字標題這麼印著:
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江青同志
代表毛主席黨中央看望首都人民
新華印刷廠、清華大學、北京大學廣大革命群眾決心深入批鄧,抓革命、促生產,搞好抗震救災鬥爭,用實際行動回答毛主席、黨中央的親切關懷。
這是一條“流產”了的訊息。
訊息一開頭便寫道:“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江青同志,於八月二十六日,冒雨先後到北京新華印刷廠、清華大學、北京大學,代表偉大領袖毛主席和以毛主席為首的黨中央,看望和慰問廣大群眾和幹部,參加集體生產勞動,鼓勵大家認真學習毛主席一系列重要指示,深入批鄧,抓革命,促生產,積極支援災區人民。……”
這條訊息排好後,連姚文元都不敢批發,轉到了華國鋒那裡,被華國鋒壓下,沒有見報!那是因為,毛澤東早已一次次申明:“她(指江青)並不代表我,她代表她自己。”“總而言之,她代表她自己。”
可是,在毛澤東病重之際,江青卻硬要為自己製造輿論,要發表《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江青同志代表毛主席黨中央看望首都人民》的醒目訊息。在她看來,毛澤東已氣息奄奄,未來的中共中央主席理所當然的是她——雖然毛澤東已指定華國鋒為接班人,但是她並沒有把華國鋒放在眼裡!
華國鋒也理所當然地壓下了這條訊息。
江青加緊了活動。在毛澤東病重的那些天,江青顯得格外活躍:
八月二十八日,江青來到天津小靳莊。她在那裡發表講話說:“鄧小平是造謠公司的總董事,也叫總經理。”她又忽地說起“母系社會”來。她說:“在生產力中,女的是最基本的”,“在氏族社會,是女的當家。隨著生產力的發展,將來管理國家的還是女同志”,“男的要讓位,女的來管理。”江青還直言不諱地說:“女人也能當皇帝!”
八月三十日,江青頭扎白毛巾,像個陝北老農模樣,出現在濟南部隊某團“登城首功第一連”。她又是絮絮叨叨地講話,內中有一句頗為驚人:“主席不在了,我就成了寡人了!”
九月二日,江青給毛澤東寫報告,說是要去大寨。起初,毛澤東沒有同意。江青第二次報告,毛澤東才勉強同意。這時,毛澤東病情已很重。
九月三日,江青到了山西昔陽縣大寨,在那裡召開“批鄧會”。江青在那裡發表講話:“你知道我這次來是幹什麼來了,我是和鄧小平外來了!……有人要想打倒我江青,要把材料送給毛主席。結果材料落到我們手裡,他們的目的沒有得逞。所以,我江青還活著!”江青又說起了“母系社會”:“母系社會就是女人掌權。到了共產主義社會還有女皇,也要女人掌權!”
江青在大寨騎馬、逗鹿、玩兔、玩得好痛快。
九月五日晚,北京來了長途電話,江青正在跟警衛、醫生一起打撲克。那是中共中央政治局通知她,毛澤東病危,火速返京。夜十一時,江青這才離開了大寨。
毛澤東是在八月下旬病情加重的。八月二十八日,趁江青去天津,經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同意,李敏前來看望父親毛澤東。那時,毛澤東神志尚是清醒的,他拉著李敏的手,艱難地說:“嬌嬌,你來看我啦。你為什麼不常來看我呢?”李敏說不出話來,因為她要經過層層批准,方能進來,毛澤東哪知道這些呢?
“你今年多大了?”毛澤東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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