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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夫人李淑一仔細讀了毛澤東的詩詞,記起毛澤東當年跟楊開慧戀愛時,曾寫過一首《虞美人》送給楊開慧。李淑一是楊開慧的密友,跟楊開慧無話不談。楊開慧收到毛澤東詩稿,給李淑一看過。
李淑一記得,毛澤東那首《虞美人》全文如下:
堆來枕上愁何狀,
江海翻波浪。
夜長天夜怎難明,
無奈披衣起坐薄寒中。
曉來百念皆灰燼,
倦極身無憑。
一句殘月向西流,
對此不拋眼淚也無由。
如本書第一章寫及的那樣,李淑一給毛澤東去信,寄去她的舊作《菩薩蠻》,並要求毛澤東把舊作《虞美人》抄寄贈她——因為她只是憑藉記憶默出《虞美人》,不知是否有訛誤之處。
毛澤東在一九五七年五月十一日覆函李淑一,說:“開慧所述那一首不好(引者注:指《虞美人》),不要寫了罷。有《遊仙》一首為贈。”
毛澤東贈李淑一的《遊仙》,也就是他寫信當天所作的新詞《蝶戀花?答李淑一》:
我失驕楊君夫柳,
楊柳輕颺直上重霄九。
問訊吳剛何所有,
吳剛捧出桂花酒。
寂寞嫦娥舒廣袖,
萬里長空且為忠魂舞。
忽報人間曾伏虎,
淚飛頓作傾盆雨。
在這首新作中,毛澤東寄託了對於楊開慧的深深的懷念。
毛澤東的信,寄到李淑一手中,許多人傳抄。李淑一徵得毛澤東的同意,於一九五八年一月一日把毛澤東《蝶戀花》一詞公開發表於湖南師範學院院刊《湖南師院》。《人民日報》迅即轉載,各地報刊亦紛紛轉載,一時間轟動全國。
《蝶戀花》一詞使江青極度不悅。特別是“驕楊”的“驕”字,深深刺痛了江青的心。
江青吵吵鬧鬧,當面對毛澤東大聲地說:“你懷念楊開慧,我想念唐納!”
江青在極端憤懣之中,給鄭君裡去信,打聽唐納在國外的地址。這封信,如本書第一章所述,後來江青成了“旗手”,百般要求追回此信,導致“文革”中鄭君裡橫遭飛禍……
本來,毛澤東懷念他的前妻、烈士楊開慧,稱之“驕楊”,誠如他對章士釗所言:“女子革命而喪其元,焉得不驕?!”然而,江青向來心地狹窄,以致在家中鬧一番風波。
一九五○年十一月二十五日,當楊開慧的長子毛岸英在朝鮮戰場上被美軍轟炸機炸死時,訊息傳來,毛澤東陷入深深的哀痛之中,江青無動於衷。當時,毛澤東曾憤憤地說:“岸英之死,對江青來說視之於狗!”
江青是嫉妒心極強的女人。她一而再、再而三企求毛澤東為她寫一首詩,她的不言而喻的目的,就是要與《蝶戀花》抗衡:毛澤東那首《蝶戀花?答李淑一》公開發表後,被譜上樂曲演唱,被改編成評彈演唱,被改編成舞蹈搬上舞臺,全國上上下下在稱頌毛澤東的“驕楊”……
在毛澤東寫了《蝶戀花?答李淑一》之後四年,江青才終於夙願以償。那是她拍了廬山仙人洞的照片,富有詩情畫意。她請毛澤東題詩,觸發了毛澤東的詩興。
一九六一年九月九日,毛澤東寫下了一首七絕,題為《為李進同志題所攝廬山仙人洞照》:
暮色蒼茫看勁松,
亂雲飛渡仍從容。
天生一個仙人洞,
無限風光在險峰。
“李進同志”,亦即江青。得到了毛澤東的這首七絕,江青的心理平衡了,可以用這首詩與“驕楊”抗衡了。
然而,一九六二年楊開慧之母向振照病逝,毛澤東於十一月十五日給楊開慧之兄楊開智發去電報,那電報上的字句再度使江青不快:
開智同志:
得電驚悉楊老夫人逝世,十分哀痛。望你及你的夫人節哀。寄上五百元,以為悼儀。葬儀,可以與楊開慧同志我親愛的夫人同穴。我們兩家同是一家,是一家,不分彼此,望你節哀順變。敬祝
大安。
毛澤東
一九六二年十一月十五①
①《毛澤東書信選集》,人民出版社一九八三年版。
毛澤東對楊家寄託一腔深情,稱“楊開慧同志我親愛的夫人”,依然表明,楊開慧是他心中的“驕楊”。
賀子珍的廬山風波
就在“驕楊”風波發生不久,又有一件事使江青極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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