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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波李”調走了。小閣樓裡只剩下徐明清和江青,她們之間的交談更多了。
那時,“晨更工學團”的教員已經有二十多人,徐明清把其中的共青團員組織起來,成立了共青團支部,支部書記為陳企霞。
陳企霞比徐明清小兩歲。他曾在自傳中這樣寫及:“一九三二年起,從通訊中結識了葉紫。在他的鼓勵下,我到了上海。……一九三三年下半年,由左聯派到滬西郊區,參加工會教育工作,入共青團,也和黨有了聯絡。”(《中國現代作家傳略》下冊,四川人民出版社一九八三年版)
就在這時,共青團支部認為江青表現還不錯,吸收她入團。據徐明清回憶,當時陳企叫“陳華”,團員之中有王東放、紫玉璽(後來改名紫川若)等。這樣,江青在失去黨的組織關係之後,重新入團。
當時的生活頗為艱難,每頓飯只有黃豆芽、菠菜湯之類的素菜,連油都很少,能有大米飯吃就算不錯了。江青為了避難來到此地,有吃、有住已是萬幸,不太計較生活問題。她每日與眾不同的“常課”,是打了井水洗頭髮。天天洗,很注意保養自己的烏亮的頭髮。
那時,誰要進城,就向徐明清討幾角錢車費。江青在上海沒有親戚,朋友也很少,所以她幾乎不進城,沒向徐明清要過車錢。
黃敬前來上海尋找江青
一九三三年冬天的時候,忽然有一個穿棉袍的男青年來到“晨更工學團”,說是找“李老師”。當徐明清聽說男青年姓俞,立即明白了他是誰。這是徐明清頭一回見到黃敬。江青一見到黃敬,興奮得流下熱淚。
俞啟威在青島被捕後,經他的父親找國民黨的上層人物打通“關節”,才終於被救出獄。藉口養病,黃敬離開了已經很難進行革命活動的青島,來到上海。這時,黃敬的兩位母親都住在上海。他住在靜安寺附近哈同路(今銅仁路)他的生母卞君那裡。他從姐姐俞珊那兒知道江青在上海,於是他便到西郊北新徑找江青。這樣,江青不再孤苦伶仃。
本來,哈同路上的俞宅華麗而又寬敞,騰出一間屋子給他倆居住是很便當的。無奈,黃敬的生母不承認這門親事。任憑黃敬怎麼說,他的生母不許江青進家門。黃敬跟他的“大媽媽”——俞大純的大老婆關係不融洽,自然,也無法在“大媽媽”那裡找到落腳之處。
黃敬求助於徐明清。陷於窮困之中的“晨更工學團”,哪有地方給他和江青住呀!最初,她請一位老師讓出住房,給黃敬和江青臨時住了幾天。後來,黃敬在靜安寺附近租了個小小的灶披間,和江青搬了過去,算是有了個住所。他們又開始生活在一起。不過,這時江青每天仍到“晨更工學團”當教員。
江青入團之後,知道徐明清是地下黨員。她帶著黃敬來找徐明清,希望恢復組織關係。黃敬向徐明清談了他在青島入黨的情況,可是,他沒有出示任何黨組織證明。
徐明清隨即把黃敬的情況向中共上海滬西區委反映。區委對此持慎重態度,原因是明擺著的:第一,黃敬沒有接關係的證明;第二,黃敬出身於那麼錯綜複雜的官僚家庭;第三,黃敬又剛剛從國民黨監獄中出來。他在獄中表現如何,不知道。這樣,區委認為不能接受黃敬的請求。尤其是在當時白色恐怖相當嚴重的情況下,黨組織的行動非常謹慎。
不過,黨組織也不是對黃敬不理不睬。因為從黃敬的自述,從江青的表現,表明他們確實是革命青年。區委決定對黃敬進行考驗,讓他參加一些外圍活動,分配他做一些危險的工作。
於是,徐明清分配黃敬去做貼標語、撒傳單之類的工作。黃敬很積極地去做這些工作。他跟徐明清熟悉了,總叫她“阿徐”。
一九三四年一月二十八日,上海爆發了紀念“一?二八”抗戰兩週年的示威遊行。“晨更工學團”很多人參加了,俞啟威和江青也參加了。在遊行途中,“晨更工學團”的“王大個”被捕了。“王大個”是個工人,蘇北人,個子高大,大家都喊他“王大個”。他剛從龍華監獄出來不久,身上衣服破破爛爛。警察逮捕了他。
那天,徐明清沒有參加遊行。那是因為“工學團”裡有人把標語貼在“工學團”所在地的黑色竹籬笆上,引起北新徑鎮警察的注意,傳喚“晨更工學團”負責人。於是,徐明清去了。
“一?二八”遊行,明顯地暴露了“晨更工學團”的進步面目。“王大個”從獄中託人帶出訊息,說“包打聽”已經在盯梢江青。徐明清趕緊把訊息告訴江青,並叫她暫時不要到“晨更”來。
俞啟威意識到又一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