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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找不出別的“防擴散材料”了。鄭君裡深知,這一回的材料仍沒有那封信,江青勢必不會放過他,於是,鄭君裡給江青寫了一封信,說明信件“沒有儲存,只是理出幾張三十年代的老照片,請你處理吧。”他了解江青的脾氣,她是一個一不做、二不休的女人。為了避免她的糾纏,他在信中還寫道:“運動之後,我們搬到農村去落戶,搞搞文化館的工作……”
雖然鄭君裡已經退避三舍了,然而,他並沒有從江青的記憶中消失,恰恰相反,她已把他視為心腹之患了。
她要借刀殺人,這“刀”便是葉群。
一九六六年十月一日,中華人民共和國二十七歲的生日,成為紅衛兵的盛大節日。一五十萬紅衛兵雲集天安門廣場,使那裡成為一片紅色的海洋。江青站在天安門城樓上離毛澤只咫尺之遙,揮動著小紅書,向紅衛兵招手。她深深地被權力的魅力所吸引,所陶醉。
就在天安門城樓上,她見到葉群。葉群邀她到毛家灣走走,她答應了。
三天之後,江青出現在毛家灣林彪寓中。
江青和葉群在微笑中,談成一筆骯髒的交易:“你替我撥去眼中釘,我幫你幹掉私敵”
於是,江青說起了鄭君裡,說起了落在鄭君裡手中的一封信。
於是,葉群透過吳法憲,電召江騰蛟火速來京。
於是,十月八日深夜,一夥不速之客,光臨上海武康大樓鄭君裡家中……
據黃晨回憶,在抄家的時候:
“不準任何人進出,對我們搜身,叫我們把所有的首長的文字東西都拿出來,把我們的書翻了一地……把君裡幾十年積累下來的創作手槁、資料搜刮一空,連我的小兒子從幼兒園到高中作業的成績報告單都拿走了。……”
“大抄家後,在一九六七年九月,就把君裡秘密地抓走了。在監獄裡,君裡同志受到慘無人道的嚴刑逼供,僅兩年就活活被折磨死了……”
江青要追抄什麼信
在採訪黃晨之前,我曾聽到一種關於那封信的傳說。
據說,江青在一九五八年,給鄭君裡寫過一封信。
這封信,是因毛澤東寫了那首《蝶戀花(答李淑一)》引起的
一九五九年四月二十五日至二十七日,上海《新民晚報》連載了《訪李淑一》一文,記述了記者訪問當時在上海老友鍾淑賢家做客的李淑一。其中一段,詳細談及了毛澤東寫作《蝶戀花》的經過。可以說,李淑一的這段話,是關於毛澤東為什麼寫《蝶戀花》的最權威的解釋:
“李淑一同志說,那是一九五七年的春節,我給毛主席寫了一封賀年信去,因為我已經有三年沒有寫信給他,算是向他請安的。還給他寄去了一首一九三三年夏天的舊作求教。當時(指一九三三年)因為道路傳聞,說直苟已不在人間,有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夢見直苟回去,樣子非常狼狽,我哭泣著醒來,和淚填了一首《菩薩蠻》,原詞是這樣的:‘蘭閨索寞翻身早,夜來觸動離愁了。底事太難堪,驚依曉夢殘。徵人何處覓?六載無訊息。醒憶別伊時,滿衫清淚滋。’同時,我還要求他把他從前寫贈楊開慧烈士的一首詞寫給我。
“主席回信是五月十一日。他的信一開頭就說:‘惠書收到。過於謙讓了。我們是一輩的人,不是前輩後輩關係,你所取的態度不適當,要改。’(引者注:《新民晚報》所登毛澤東致李淑一信,個別字句有誤,引者已據《毛澤東書信選集》更改。)意思是我不應當用‘請安’的字眼。我的《菩薩蠻》他看了,信裡說,‘大作讀畢,感慨系之。’他沒有把以前贈楊開慧烈士的詞再寫出來,他說那一首不好,‘有《遊仙》一首為贈’,還說,‘這種遊仙,作者自己不在內,別於古之遊仙詩。但詞裡有之,如詠七夕之類。’這就是大家已經讀到的‘我失驕楊君失柳’那一首《蝶戀花》。
“這首詞寄到學校後,(長沙)第十中學(即前福湘女中,李淑一的工作單位。)的同學爭相傳誦。湖南師範學院的學生也知道了,他們想在校刊上發表,寫信去請示毛主席:可否在校刊上發表?後來主席親自覆信,同意發表,只是把題目改成了《贈李淑一》。後來,《人民日報》、《詩刊》和各地報刊都登了……”
柳直荀是李淑一的丈夫,毛澤東的戰友,犧牲於一九三二年湖北洪湖革命戰爭。楊開慧為毛澤東夫人,犧牲於一九三○年十一月十四日。
李淑一的一席話,把毛澤東寫作《蝶戀花》一詞的前後經過。說得清清楚楚。李淑一的信,引起毛澤東對柳直苟烈士、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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