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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廣博的理論修養,才華茂盛的電影導演。”
電影演員藍蘋,本是鄭君裡夫婦的好友。
袁牧之(大哥)、鄭君裡(二哥)、唐納(三弟)、趙丹(四弟)因志同道合,曾經結為四兄弟。藍蘋曾是唐納之妻,跟鄭君裡夫婦過從甚密。
一九三六年,當三對新人——唐納和藍蘋,趙丹和葉露茜,顧而已和杜小鵑,在杭州六和塔舉行婚禮時,沈均儒為證婚人,而鄭君裡為司儀。
黃晨與藍蘋互以“阿黃”、“阿藍”相稱。看到一塊合意的料子,一起買來,做成一色的兩件衣服,黃晨和藍蘋同時穿了出來。
黃晨還記得,一九五一年,當她出差到北京,住在電影局招待所,江青聞訊,派來了汽車,接她去中南海。那時的江青,穿著一身土藍布列寧裝,還念舊情。江青曾經說,如果她願意,可以幫助她去蘇聯學劇場管理……
然而,當江青成了“旗手”,大言不慚地自吹自擂:“三十年代在上海,我是第一流的演員,但這並不是我的主要工作。我做革命工作,地下黨,領導工人運動……”
鮮紅的歷史,閃光的道路!這種連草稿都不打的牛皮,只能騙騙掛著紅袖章的紅衛兵。
一想到深知她的底細的鄭君裡夫婦,特別是落在鄭君裡手中的那封信,江青如坐針氈……
欲除心病,江青最初找的並不是葉群、江騰蛟,卻是張春橋。
一九六六年六月,“文革”的大幕已經拉開。一天,鄭君裡回到家裡,神情黯然。看得出,他遇上了不愉快的事兒。
果真,他告訴黃晨:“今天,張春橋找我談話。”
事情頗為突然,廠裡通知他,到“康辦”去一下。
張春橋板著面孔,在康平路市委辦公室裡接待他。
在說了一通端正態度、積極投入“文革”,跟三十年代“文藝黑線”劃清界限之類話以後,張春橋把話題一轉:“我知道,你跟江青同志早就認識,有過交往。江青同志現在的地位,跟過去不同了。她過去有一些信件之類的東西,還在你家裡。這很不妥當。你回家清理一下,找出來,密封,交給我。”
鄭君裡明白,這是張春橋找他談話的真正目的,他從張春橋的話中聽出,顯然是奉江青之命找他——除了江青本人之外,別人不會知道那封信的。
當張春橋找鄭君裡談話時,上海市副市長梁國斌在側。
據梁國斌回憶:
“一九六六年六月張春橋找鄭君裡談話,曾對我說,江青現在是主席的夫人了,她有照片、信件在鄭君裡家,我要找鄭君裡談一次,為慎重起見,你也參加一下。我答應了。張春橋找鄭君裡談話時我在場……
“張春橋對鄭君裡說,現在江青的地位不同了,她過去還有一些信件等東西在你家裡,存藏在你家不很妥當,還是交給她處理吧!鄭君裡完全答應。”
鄭君裡和黃晨一起在家中翻找,總算找出一包材料,密封,託廠裡轉給張春橋。
梁國斌回憶道:
“事隔約一個星期左右,張春橋對我說,鄭君裡那裡的信件、照片等交出來了,已轉交給江青,她當場燒了。”
這麼一來,鄭君裡似乎“太平”了。
不料,過了些日子,張春橋又一次找鄭君裡談話。
這一回,張春橋的臉上烏雲密佈,彷彿馬上就要發出閃電和雷鳴。
他不再繞彎了,單刀直入道:“江青同志有一封信在你手中,你為什麼不交出來?”
從話語中可以聽出來,顯然,江青已經看過鄭君裡上一次交給張春橋的材料。
“那封信,早就不在了。”鄭君裡答道。
“你再好好回憶一下,把信找出來。”張春橋依然不放過他。
鄭君裡回到家裡,憂心忡忡,他早就銷燬了那封信,眼下交不出來,而江青又緊追不捨。
黃晨和他翻箱倒櫃,鄭君裡向來很重視儲存創作資料,便於寫作,他儲存了許多三十年代電影書報、剪報。凡是其中涉及藍蘋的,都一一交出。
黃晨還找出了一張四人合影的照片——唐納、藍蘋、鄭君裡,她。
她記得,那是在一九三六年,他們在霞飛路(淮海中路)萬籟鳴兄弟所開的“萬氏照相館”裡拍的。
鄭君裡見到這張照片,立即放入上交材料中。黃晨慮事比丈夫仔細,只見她拿起剪刀,剪去了唐納。鄭君裡會意,讚許地點了點頭。因為如果不剪去唐納,更會招惹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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