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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連聲說:“阿桂真好!阿桂真好!”
在秦桂貞的印象中,唐納斯斯文文,講話軟綿綿,有點“娘娘腔”。他常常坐在那裡寫東西。秦桂貞大字不識,看不懂得他寫什麼。
藍小姐講起話來呱噠呱噠,笑起來咯咯咯咯,有點男子漢的味道。只是她的脾氣變化無常,喜怒無常。
“一個蘇州人,一個山東人,他們倆在一起真‘熱鬧’!”秦桂貞一邊回憶,一邊笑著。
半夜,秦桂貞常常被樓板下“阿桂、阿桂”的呼喊聲所驚醒。
藍蘋在喊她。
秦桂貞一聽,就知道他倆在吵在打,趕緊下樓。
每一次充當“和事佬”、“調解員”的,總是阿桂。
在藍蘋跟唐納分居、唐納搬走之後,那亭子間裡的鬧劇仍不時“演出”。
唐納仍常來,他倆仍吵仍鬧。
最使秦桂貞吃驚的是,藍小姐常常“動武”——她“武鬥”。
“一個電影演員會這麼兇,比我這個不識字的傭人還不如!”憑她的直感,秦桂貞麼感慨道。
藍蘋究竟為什麼跟唐納離異呢?
藍蘋成了破壞章泯家庭的“第三者”
一九三七年五月二十七日,藍蘋、唐納再度成為上海灘上的新聞人物:距唐納上次在濟南自殺——一九三六年六月二十七日之後整整十一個月,忽然從上海吳淞傳出訊息,唐納跳海自殺!
幸虧被人及時撈起,送往吳淞醫院搶救。口吐白沫的唐納,總算又一次免於一死……
訊息傳出,又轟動了上海報界!
報上報道唐納二度自殺,只是提及藍蘋遺棄了他。其中詳情,外人莫知。
直到六月十四日,記者們獲知在尤競家發生的一幕悲劇,這才瞭解唐納跳海自殺的真正原因:
尤競,亦即於伶,章泯之友。那天,於伶家彷彿成了“臨時法庭”——那時章泯借他家辦理離婚手續。
章泯,上海話劇界聲望很高的導演。他還是一位多產的劇作家,創作過許多劇本。另外,他也是一位藝術理論翻譯家,曾與鄭君裡合譯過《演員自我修養》等書。
章泯原名謝興,又名謝韻心,四川峨眉人。他於一九二九年畢業於北平大學藝術學院戲劇系。一九三一年,他在上海參加左翼戲劇家聯盟。一九三二年,他加入中國共產黨。一九三五年,商務印書館出版了他的理論著作《論悲劇》、《論喜劇》,在戲劇界頗有影響。
趙丹稱章泯為“嚴師淨友”。章混死於“文革”中的一九七五年二月四日。一九八○年二月春節時,趙丹寫下《懷念嚴師諍友章混》①一文,內中回憶道:
①趙丹,《懷念嚴師諍友章氓》,一九八○年第三期《大地》。
章泯原名謝韻心,是我參加左翼劇聯組織的單線聯絡人,但凡我思想上有什麼疙瘩,或是什麼大事的決定,都聽他的。此後雖然劇聯組織宣佈解散了,然而我們一直還保持這種關係。他是我的嚴師諍友。
他為人正直、嚴肅,不苟言笑,待人誠懇,絕少低階趣味。他是黨內的一位理論家,在同志間有威信。他也寫過一些劇本,但在介紹世界名著與戲劇理論方面的建樹更大。我也正是從他那裡才第一次聽到史丹尼斯拉夫斯基、丹欽柯、瓦格坦柯夫、梅耶荷特、泰伊洛夫、雷國哈特……這些藝術大師的名字,也才得知在話劇領域內原來也有這許多不同的派別,並且各個的主張自成體系,他們之間又往往相抵相悼。……
一九三四年早春的一天(引者注:應為一九三五年),金山陪同章汛來找我,邀我參加易卜生的《娜拉》的演出。一開頭他們就說:“我們不能總停留在喊幾句口號,流出凡滴眼淚的表演水平階段了,我們要提高左翼戲劇的演技水平……我們應該建立自己的劇場藝術。”這樣,我們就在《娜拉》的排演實踐中,學習和運用起史丹尼方法了。老實說,在這之前,我完全是“瞎貓碰死耗子”,只憑一點直感在演戲,能有這樣一次有目的的學習機會,真是珍重如寶……
章泯同志有一個突出的優點。他從來不把自己的主觀意志強加於人。他非常尊重別人的創造和勞動,他與演員一同工作,完全取平等探討的態度,總是從理解演員的創造意圖、嚮往和可能出發,善於將演員的創造意圖納入到他自身的導演工作中去,成為他再創作的起點……
他最蔑視一個人的自滿和沾沾自喜的低階情操。他不止一次地教育過我。“個真正的藝術家,每一次的創造,都只是一次藝術上的探索,一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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