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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在軍營裡足足呆了五六年,先是在南邊,後又去了西北。
大同是後軍營主陣地之,作戰方略她不懂,但這種輿圖,她真真是看過好多張。
她眼下若想脫困,便只能從這裡下手冒個險了。
蕭淮目光果然已倏地冷下來。
沈羲分明看得見他眼裡的警惕與冷意,不緊張是假的。
但她仍鎮定且放鬆地說道:“我只是想說,西去大同夏季雨水多,世子要走的這條路雖然近,但是多為山路,要謹防滑坡誤傷人員馬匹,或者阻攔路途。”
蕭淮盯住她未動。
她也是在搏,從他這副盔甲不除眼窩凹陷的模樣,以及案上這大堆的軍報看來,大同定是出了事。
而從軍報上的刻痕來分析,則必定是送報的人路途匆忙摩擦得太厲害,又或者是被翻閱得太多而留下的甲痕。
可無論是哪種,都說明軍情棘手。
他既是急趕著過去,自然不希望路上意外耽擱了時間。
一把刀忽然被倒提著豎在案上。
他聲音緩緩溢位喉,澀啞如同割肉的鈍刀:“你是什麼人?”
先是在衚衕裡被他識破身後有著即時滅口的勇氣,卻又在不動聲色之間識破了危機而撤走。
在刑場上看到他時迅速恢復鎮定,在五軍衙門裡泰然給了他想要的答案,在瓊花臺又展示出了驚人的品鑑技能。
而此刻,她一個閨中女子,居然還看得懂軍用輿圖?
她的血統加上她的見識,令他無法不心生提防。
沈羲略為靜默,隨即緩緩抬起頭,直視他雙眼:“我不過只是個運氣較好的赫連人。”
在他面前一切的掩飾都是枉然,他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如今眼目下,除去祭出她的坦誠已別無他法。
蕭淮盯著她的眸子。
相隔著三尺,沈羲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壓力。
她承認她見過許多威震四方的將領,權傾朝野可翻雲可覆雨的能臣,甚至是談笑間可定人生死的帝王。
但她從未有一刻如眼前這般心懸。
她如今已不是有各路後臺撐著的貴女,而面前這個卻依然是決定她生死的判官。
她在賭,以她前十六年從小便浸淫在朝堂政事及宮闈與高門生活的經為勇氣。
而這樣的質疑,遲早都會有的,他雖然救過她,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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