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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清緩緩點頭,“其實我不贊成,非常不贊成,因為無論是申國舅還是徐遠,刺殺了皇甫惟明,對他們都不會有損失,他們是幕後得益者,甚至那個所謂的戶曹主事,其實我也不想參與,只不過是給申國舅面子,但最後卻要由我們關家來背這個黑鍋,我很擔心蘇翰貞甚至太子,不會放過我們關家,我們關家得不償失啊!”
“那剛才父親為何不當場拒絕?”
“你不懂,我不能拒絕。”
關保清的語速很慢,似乎說每一個字都在思考,“這是申淵的意思,雖然可能不是申國舅的授意,但此時他代表申家,我們不能拒絕申家,我們關家要想繼續向上走,還得依靠申國舅,這件事……我們只能委婉拒絕。”
關銘一怔,他沒有聽懂父親的意思,“父親,孩兒不太明白,什麼叫委婉拒絕?”
“你沒聽懂我的意思嗎?”
關保清注視著次子,飽經風霜的眼睛裡竟閃爍著一絲和他年紀不適合的狡黠的笑意。
“父親能否明示?”關銘低下了頭。
“很簡單,你現在就去,想個辦法透過某種渠道,把這個訊息透露給皇甫百齡。”
關銘恍然大悟,父親高明啊!
“孩兒這就去。”
關銘起身向父親行一禮,便匆匆出去了,關保清輕捋白鬚,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利益博弈,可不止是太子和楚王,他們關家也同樣需要獲得最大的利益,而承擔最小的風險。
這時,一名管家婆在門口稟報,“太老爺,長孫來了?”
“駒兒?”關保清愣了一下,他不是在郡學嗎?怎麼溜回來了,但一轉念,回來也好,等明天天快亮時再回去,這樣才安全。
“讓他進來!”
第六十章 長孫賢駒
片刻,一個年輕男子匆匆走進內堂,他長得身材很高,面板白皙,相貌十分英俊,舉手投足之間有一種優雅的氣質,看得出此人受過極為良好的教育。
他便是這次戶曹主事的關家參選者關賢駒,今年二十四歲,尚未婚配,他曾經在小時候訂過一門親,女方家姓丁,因為屢屢遷徙,至今已經很少有聯絡。
關賢駒是關家的嫡長孫,從小便聰穎無比,二歲開始識字,五歲學詩,七歲時在一次刺史舉行的宴會上十步成詩而轟動全城,他當時是為一名進士寫的金榜題名詩,‘日月為燈照金鑾,我持北斗衣錦還。’令在場的幾十名維揚大儒都拍案為之叫絕,譽他為神童。
他從小對金榜題名的迷戀使他無比嚮往科舉,十六歲考上秀才,十八歲考中舉人,二十一歲考上明經士,但他又放棄了,他不甘心為明經,一心想考進士,為取得貢舉士的資格,今年年初他參加了州試,但臨場發揮不佳,只差一名沒有被錄取,這對他的打擊很大,因為同樣是維揚縣計程車子皇甫惟明卻考中了貢舉士第一名。
他高傲的內心遭遇了嚴重的挫折,從小他就在光環和讚美聲中長大,從小他就認為自己是維揚第一學子,而現在,人人都在說貢舉士皇甫惟明,沒有人再提他關賢駒了。
他是昨天下午搬進了郡學,準備參加戶曹主事的競選,但他實在不想參加這個戶曹主事,他對這個芝麻小官沒有一點興趣。
走進內堂,關賢駒給祖父跪下,“孫兒給祖父請安!”
關保清非常喜歡他這個寶貝孫子,對他寄予了莫大的期望,甚至超過自己的長子,也就是關賢駒的父親關寂,關保清認為長子身上缺少一種大氣,依附申國舅固然重要,但太過於依附就會喪失自己,他長子特地派幕僚來勸說自己參加戶曹主事競選,便可以看出,他太依附於申國舅了。
而且長子沒有考上進士,只是明經士,那他做到禮部郎中也就到頂了,現在關保清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孫子身上了,他已看出,孫子身上有著他父親不具備的官場品質。
在他九歲時,自己曾經想考他們兄弟才學,事先提前一個月讓他們準備《春秋》,他卻偷偷告訴八歲的弟弟,祖父要考《呂氏春秋》,結果他把《春秋》和《呂氏春秋》背得滾瓜爛熟,而他弟弟卻張口結舌,背不出來,當時令他很生氣,事後他才知道是長孫暗中使了手腳。
或許在別人家中,長孫這種行為屬於人品不端,但關保清卻非常欣賞,小小年紀就會使用這種官場手段,長大後步入官場,將前途不可估量。
關保清微微一笑問:“你不是被隔離在郡學嗎?怎麼能回來?”
關賢駒低下頭,不好意思說:“孫兒多給衙役們酒錢,他們就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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