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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道:“我會好好保護的。你放心好了。都江堰你來麼?”
我恨恨得白了他一眼:“你逼我,我討厭別人逼我!你為什麼拉我的衣服,我再也不想理睬你了!”我說完,猛撲過去抓金風,他卻從脖子直放進胸口去。
我將灶上水盛了一瓢潑過去,他也不躲:“反正都成落湯龍啦。我,不,怕。”
我氣呼呼說:“你也配當龍?要麼是泥土裡的地龍。”
他眸子含笑,饒有興致的看我發脾氣:“地龍好啊,每天都耙泥土,護花。氣成這樣做什麼,不就是衣服?我也可以脫給你看……”
我忙擺手:“不要,不要看。”
他湊近,笑著撫摸我的頭:“真不想?”
我忽然想起他說自己許多侍女的那話,啐一口道:“不希罕,不知道多少人看過了。”
他抓住我的手腕,正色說:“才不是你想得那樣。聽好了,我的眼界高,最近更是隻想一個了。”
嘩嘩大雨衝擊著窗扉,爐灶裡火苗漸弱,噼啪作響。樹梢的風聲伴著我們怦怦心跳。
他又露出潔白的牙齒:“好了,不得不下山了。還好你陪著我,不然上官那小子必定將我困死在林子裡。”
第十章:針情
送別了阿宙,雨已歇了。一涓春月,點破黃昏,浣花溪上,明秀無遺。倒讓少女心思全然沒有遮掩處,我踏歌自解,一路返回。穿過了林子,望見上官正籠袖等我。他屐齒踏著青苔,清逸猶如楚地蘭草,一香響動人世間。
我見了阿宙,只覺得煩亂,見了上官,才心平氣和。
“夏初……,去了那麼久?”他蹙起眉峰,隱隱有些不安。他焦急的樣子,讓我想到上官比阿宙並不大許多。若不是青鳳,他這樣的年紀只不過是個少年郎。
上官說過阿宙有奪人所愛的劣跡,我忍不住笑道:“先生擔憂我被阿宙騙走?我不會的。”
他也笑了:“他是不是說我小心眼呢?其實我就是小心眼。他那個人,大約是不耐煩騙人的,不過會搶就是了。”
我眼皮一跳:“先生怎麼會小心眼。讓天下英雄讚不絕口的,不會是個小氣之人。”
他只冷笑一聲:“天下英雄,還不是大多為沽名釣譽輩?為我揚名者,我不感謝。我還是小孩的時候,就被他們的讚美硬生生的與世界隔離。別家少年疏狂天經地義,為什麼我就該挑燈夜讀,容止有度?我為此不滿,隱居深山。往來者不過數人,莫逆者只有東方。天下那班所謂的名士,還是不肯放過我。當今拿起我的名字做談資的英雄,幾個真得成為過我的座上客,幾個又是我所瞧得起的?
我懶得拆穿他們。但是我絕不會為了保持他們為我建立的溫文的名聲,去違心的結好善待旁人。這個亂世朝不保夕,不適合謙謙君子。”
我凝視他,對於這樣的他,我反而生出更多的敬意。如果人要從眾,為人讚美有什麼了不起?孤獨者,還能脫穎而出,才是精彩的一筆。他身上的衣服都溼了,我突然有點內疚。
因為沒有了黃金鳳,脖子上總覺得空落落。我低頭瞧一眼脖子,他也瞧了一眼,不過沒有作聲。上官一定不喜我跟阿宙去會面,不過鳳在阿宙那裡……他那樣的壞,自己藏著也算了,若是將來送給了其他的女人……
母親留下的寶貝,絕不能讓別的女人拿了去。要是阿宙敢這樣……,我必定要他不得好死。無名野火在我心尖亂竄,我捏緊了拳頭。
“你的樣子倒可以吃人了。”上官給我端來一碗湯餅,他把筷子塞到我的手裡。
我本想和他說自己要去都江堰之事,但權衡之下,還是先吃飽為好。
他轉去換了一件灰色衣裳。顯得他更白皙,也襯出幾分難以言傳的憂鬱。
上官坐在一旁喝酒,自言自語:“……咄咄怪事……”
“怎麼了……?”我問,他的樣子像是被什麼奇特的夢魘迷住了。
上官說:“你方才叫那個少年阿宙……是他對你說的嗎?”
我點點頭,他輕聲說:“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他仰脖又喝了一口酒:“夏初,我們儘早離開青城山吧。我的腿好多了。這十來日,此盤棋越來越不可解了……到底怎樣的推手,把大家全部捲進來?不明情況下,走為上策。”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仔細一想,問:“先生,你是說……元廷宇謀害你,東方先生來訪,阿宙又來問國策,這些事情連在一起有不祥之兆麼?”
他道:“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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