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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嘴裡發苦,豔色的紅花,定是苦澀的。我知道他看不清我,但是我都不敢朝他再看。我的面前放著酪和葡萄酒,北朝人所愛的麥飯和胡餅。我一點都吃不下。雖然我是公主,但今夜還是我長大以後第一次蒞臨宮宴。
元天寰忽然回頭又看了我一眼。他似乎輕笑了一聲,眾人頓時緘口。
“朕知曉,眾位皇親都給公主備了禮,不如此刻都獻上來,也好叫公主認識朕之兄弟子侄,叔伯同宗。”
一個老年的高品宦官跪到我的腳下。
阿宙上首的老者走到簾前,他臉上胡人的特徵要明顯些:“萬歲中宮長久不立,並不是國家之福。萬歲之雄才大略,只有一位真的公主才配得上。公主遠道而來,服色未齊。老臣當先獻上首飾十件,為公主添壽。”
老宦官輕聲提示:“這是皇上的堂叔中山王。”
原來是北朝德高望重的中山王。我略微沉吟,只是禮貌的應了一聲。下面就是阿宙麼?
阿宙手上,不知怎麼多了一個朱漆食盒,他走到簾前,一字一句的說:“公主您的生日,元君宙不錦上添花,沒有珠寶華服相贈。也不附庸風雅,送您金石書畫。這裡面的食物是小王在府中帶來的,請您嘗一嘗。在北方,在南方,其實都一樣,心安處就是家鄉。”
老宦官眼皮動了動,倒沒有提示我他是趙王。
內侍們將食盒抬到元天寰面前,他只搖手,內侍們猶豫片刻,才送到我面前。
開啟食盒,裡面是熱氣騰騰的鱸魚羹,還有江南吃的米飯,蓴菜。我心裡一動,阿宙是為了怕我吃不慣北方的酪漿麼?可是你……我想起元天寰說禮物。難道……?元天寰對於皇弟們的一舉一動,都是知曉的。
有宦官取來銀針,又要先嚐。我提起象牙筷搖搖頭,自己挾了一塊魚肉。不出所料,是家鄉的風味,可是舌頭上的苦澀更濃了。再看簾外,阿宙已經不站在那了。琉璃簾動,朦朧中遠處的翠色人影被簾珠子打碎了。
後面皇親們陸續登場,我裝著在聽,但全沒有聽進去。元天寰偶爾也說上幾句,他再也沒有回頭看過我。
廊外的薰香,帶著恍惚,盤旋在清涼殿的酒席裡。我吃完了阿宙所送的菜餚,內心的緊張散去了。我身體裡充滿了江南帶來的一種力量,猶如夏日的柳枝,不能壓斷。
元天寰不經意的側過臉,他的側影和阿宙一般是俊美絕倫。但阿宙少年的線條,彷彿總是孕育著變化。他卻是不變的,好像盤古開天時就是如此。他的額頭上現出了一層薄薄的汗珠,他的手不斷的在撫摸自己腰間的一個玉帶扣,好像那是情人的唇。
他忽然舉起酒杯,大聲地說:“五弟,過來喝一杯酒,你好象有話沒有說完?”
酒酣的笑語又被凍結了。皇叔中山王嚴厲的瞟了阿宙,他六弟似笑了一笑,而他的七弟使勁拉了一下阿宙的袖子,好像有點著急。
阿宙走到了御座面前,接過酒杯一飲而盡。他笑嘻嘻的臉上全不設防:“皇上聖明,臣弟想雖然是公主生日,但不能奏樂太遺憾。不如臣弟為大家唱一曲歌?皇上可准奏?”
中山王果斷的站起來啟奏:“皇上,趙王酒醉,御前歌唱恐有失儀,又怕怠慢公主殿下。”
六王爺元定殊被酒嗆到了,掩袖猛咳,一位小太監過去為他捶背。七王爺元旭宗猶豫片刻,也跟上來笑道:“皇上,臣弟善歌,不如臣弟代五哥給公主和萬歲唱一曲。”
元天寰的聲音柔和極了,但卻連針都插不進去:“讓五弟唱無妨。至於公主……”他側對我:“是不會輕易被嚇到的。”我的心跳快起來,血液都在沸騰。
阿宙用手扶席,翠衣委地,他瀟灑不拘昂頭,開口唱了起來。
“青春林下渡江橋,潮水翩翩入雲霄,煙波客,釣舟搖,往來無定帶落潮。”
他的鳳眼似乎藐視一切,江湖廟堂,只有他一個人是弄潮的少年。
無人喝彩,無人和聲。他也真當成滿座無人。我聽過他唱這首歌,在黑夜裡的山谷。但是這一次,我也被他帶到了潮水邊。不知不覺我掀開了琉璃簾子,阿宙看我出來,也有些呆了,北朝皇族都沉浸在驚訝,不知道究竟怎麼回事情。
我一步一步的走到元天寰的背後,吟誦道:“寒江春曉片雲晴,兩岸飛花夜更明。鱸魚膾,蓴菜羹,餐罷酣歌帶月行。”
我盯著阿宙的眼睛:這也是一曲驪歌,唱罷驪歌,我該走了。你明白了?
元天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