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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母親寫下這八個字,又是何等的心情?曾聽過,元天寰之父皇駕崩後,後宮留下上千嬪御……文烈皇后,一代賢名,南方也有所聞。但揹負的又是什麼?
笙琳輕嘆:“我小時候經過這裡,祖父大人就說我永遠成不了一位皇后。太難……”
她默默佇立,更顯得憂鬱。
我也不願,非但太難,而且太累,我取出了野王笛,當著笙琳吹了一曲“松入風”。
天空一縷紅,一笛碧雲風,她聽得入神,似乎忘憂。我也定神了,長安不安,椒房非我之房。
這時,羅夫人又領著一群女子進來了:“公主,這是派給您的宮女。若有不好的,就告訴妾身。這是阿若”,她指著一名十八九歲的女郎:“她在我身邊日子長了,你有話可吩咐她。”
阿若纖瘦,瓜子臉。但目光堅定,大約也學了幾分羅夫人的精髓。她碰了一記響頭:“殿下萬安。”
我故意含笑深深的瞧了她一眼,羅夫人的心腹?萬事都不得不仰仗她,也不得不留神點。
笙琳似乎也對羅夫人敬畏三分,見她進來,談興驟減,只對我道:“公主,我先回府了,以後定來探望您。”
我送她到殿門,與她互行了一個貴族女兒間平行的禮。她臨去一眼,還是有憂色,不知為我,還是為她自己。等送走了不是我請來的客人。我不慌不忙的轉身:“羅夫人,你家皇上幾時可以回來?這椒房殿我不能住,今夜哪怕讓我露宿在御花園裡,我也不住此。”
她不愧是元天寰的奶孃,也喜不做任何表情:“公主這話妾聽不懂。”
我越過她,對阿若吩咐:“你們都下去。”
她看一眼羅夫人,又看了一眼盯著她的我,就應了一聲,把一干人帶出了椒房。
羅夫人紋絲不動:“公主殿下有何不滿意?”
我道:“沒有。但此處乃皇上之母的舊居所,皇上既然多年來從未讓人涉足。我並非皇上之後,只作為客人,哪有酣睡於主人母親的臥榻的道理?名不正言不順。我從南朝來,從未提聽到這樣的道理過。”
羅夫人低頭,原來是幫我拉好裙裾。她抬頭時,又是寵辱不驚:“公主,難道非要點破你?皇上命你居住椒房,並不是現在就讓你當宮之主人。原因只有一個:椒房殿離皇上本人起居殿近,倉促之中,只有你在椒房才最安全。”
我笑了一聲:“我不願住在椒房。縱然這裡最安全,最舒服,人人都向往。但莫忘了明春才是我的婚期。我今日不搬,明日也定要搬。怎樣控制宮廷,保護客人的安全,是帝之能力。若離開他的庇護遠一點,僅在皇城中就會被害死,我今年不死,明年也會死。皇上若肯饒了我,放我任意走,那我也感謝不盡了。”我走到書寫著皇后語的屏風前,手指碰了碰早就乾涸的墨跡:“夫人記住了。既然他把我請到北朝宮中,我就要說:我可不是文烈皇后,我是餘姚公主。”
“餘姚公主,當然永成不了文烈皇后,但你必須學著一步步走。正如邯鄲學步的故事。就是太蠢,或者任性,你學不會,也要一步步爬。”元天寰冷酷的聲音在腦後驀然響起。
我瞪著他,他換上了廣袖的龍袍,頭上罩著白紗帽,顯得資質天挺,但更讓人疏遠。
我將隨手的一把玉如意摔到地上,玉觸地碎裂,我厲聲說:“我不會爬,我寧願跟這如意一樣。”
羅夫人的面上終於顯出了不快的陰雲,但元天寰透亮的眼睛盯著我。許是椒房硃紅色的牆壁映到他的眸子,火紅蓮花又綻放了,下一刻,他唇邊久違的笑渦也顯出來了:“誰願意你跟玉如意一般呢,今天只可以說生,不能說不吉的字。”
我狐疑的垂下手,無論我怎麼努力,在他面前我太像孩子了。
“去,把桂宮之鴻寧殿收拾出來。至於桂宮的守衛,今後三夜按照聖睿五年的辦法,不許出一點差錯。今後,朕自有打算。”
羅夫人緩緩走開,外頭還有宦官侯著,聽了便領旨去了。
元天寰對我道:“今天是你生日,朕沒有忘。因廷宇死,朕不能設盛宴。有人恐怕也知道了,方才給你備了一件東西呢。”
謝天謝地沒有宴席,我沒有胃口。生日,我已經滿十五歲的,我幾乎都忘了。
我想起了上一次生日的時候,謝如雅陪著我吃長命酥。當時只道平常,誰料……
元天寰帶分諷刺,目若寒星:“公主,可以離開這裡了。我們去晚了,白費了他人心思。”
第三章: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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