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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可不能死!”
玉飛龍舔完了燕麥,自豪的打個響鼻,又對我的手背撥出熱氣。阿宙走了過來,我放開馬。阿宙揚起嘴角,剛要說話,卻見一個三十多歲,容貌秀美的宦官跑過來,對他竊竊私語,:只聽他道“楊夫人就等著王爺去與她告別……”
阿宙拍了一下馬鞍,又望了望雲層密佈的天空。軍隊已經出發了,輜重輪軸聲和馬蹄聲,好像是跟岩層輕微碰撞,又好像遠方的召喚。他跨上馬,對宦官說:“我不能去了,代我向楊夫人告別吧。”
那宦官有絲詫異,還要說話,阿宙率先阻止他:“軍情火急。我有母親,外面計程車兵誰沒有母親?我不能給夫人這點時間……但我這個兒子,也不會辱沒父皇,夫人的名聲!”
他的話絕無迴旋的口氣。他說完,就跨上馬背,在一群軍士簇擁下,加入了行軍的隊伍。他甚至沒有再看我一眼。
我倒是寧願阿宙不再看我的。我轉過身,杜昭維帶領著一群青年謀士聚集在帳篷口,一齊恭送我還宮。我輕輕叫他:“杜大人……”
他走上來:“桂宮?”
“這一戰,需要幾天才能有結果?”
杜昭維臉上,露出平和的微笑:“只要三天,就會見分曉。”
我笑了笑,的確,能做到的,我們都做了,剩下來的,不是長安的我們可以決定的。
……
我入宮時,已經敲了三更鼓。
愕然發現,桂宮的殿前,楊夫人也在。她極少出掖庭,而且是第一次來桂宮見我。
我每次見到她,總有回到熟悉過去的感覺,雖然她是美豔得讓人不安的婦人,但她也是阿宙的生母。她有幾分落寞的站在風中,望著桂宮封閉已久的“鬼”殿。
“夫人……?”我好奇她的神色。
她這才轉身:“殿下送別趙王大軍了?”
我點點頭。她問我:“殿下有沒有進入過這所殿?”我不置可否,元天寰曾在夜晚帶我進入這裡,以暗道去過他居住的太極殿的……
楊夫人笑道:“似乎皇帝們都偏愛桂宮。我也一直想來。傳說封閉的殿堂裡,有先皇生前畫過最惟妙惟肖的一張圖。但我從未看過……”
“您為先帝晚年最眷顧之人,難道先帝沒有給你畫過肖像?”
今夜的楊夫人就像一個普通的女人,沒有咄咄逼人的氣勢,她回答:“沒有。先帝說,他已畫滿了一千張,就不再畫了。他只用餘生看我就行了……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阿宙才出生,就窩在我的懷抱裡笑。先帝還說,君宙永遠是你的孩子。他不屬於任何人,只是你的孩子。”
她喃喃的說了幾遍“孩子……孩子”,我理解了她的心情。阿宙是這個女人被最先奪走的,但也許是她最愛的一個孩子。在宮廷裡,母子生分,乃司空見慣。我暗下決心:我若有子,則必將親自撫育。但我會有子麼……元天寰?
我念及他曾經認真的說,婚後讓我與他一起居住到太極殿。臉驀然滾燙,而心中冰涼。
楊夫人的聲音響起:“皇上真受傷了?”
我在那一刻恢復了神智,搖頭道:“這是謠言。夫人,太晚了,請回宮吧。”
一瞬間,她流露出掩蓋不住的失望。她捧過一件戰袍,對我悠悠道:“桂宮,這是我縫製給趙王的。假如皇上失利,這次就算贏了,還有更厲害的仗打。請你把袍子轉給趙王,我知趙王對桂宮更為重視,見你機會又多。”
她又在試探我。天寰的病情,乃國家機密。而阿宙和我的以往,她如何知道?在這樣的時候,戰爭不比任何個人心中盤算更重要嗎?我嚴肅的回答:“我非趙王母,妻,妹,或親近之人。慈母製衣,託於外人,總不名正言順。請您暫回內宮,跟我一起等候捷報。”
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頹唐煙消雲散,又成了絕豔之婦人。她轉過身,羅夫人不知何時也來了。楊夫人與她擦肩而過,連個招呼都不打。
我毫不在意。邀請羅夫人入室。羅夫人見左右無人,才道:“桂宮,你應對楊夫人正好。皇上之病情,恐怕不輕。昨夜有人從北方戰場來,進六王府面見王妃。六王妃今天早上入掖庭……楊夫人知道訊息,就蠢蠢欲動。也不奇怪,她被皇上壓制太久了。”
“壓制?”我抬了眉毛。羅夫人道:“楊夫人昔日得寵,連生子女,本該升做昭儀。但先帝至崩,都不肯抬高她。我曾聽先帝對文烈皇后說,對太子不利,就萬萬不可。因此……她不是在皇上幼年就被壓著嗎?”
我直接問:“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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