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第2/4 頁)
阿宙聲音堅定:“柔然一共三十萬鐵騎,以皇上在漠北激戰推測,可汗身邊不可能少於十五萬。吳提之軍,絕沒有十萬。他們要過黃河天險,至少還有幾天時間。而潼關之敵,由猛將帶領,一旦破關,後果不堪設想。本王自幼弈棋,鮮有對手,因別人兵分十路,我只專一。我向來主張主動進攻,而不是固城防守。但進攻,不得不有重點,先擊潰他們的常勝將軍,精銳之師,吳提不攻自退。”
中山王咳嗽一聲:“君宙,你乃是皇家留守,若有個意外……”
阿宙斬釘截鐵說:“我有充足的把握,而且我會使用趙顯為輔將。皇叔,七弟決不能出征,請你保護好他。我元氏帝脈不可斷……”
七王爺稚氣的聲音響起:“五哥……!”
我毅然走進帳篷:“五王所言有理。與其傷其十個指頭,不如斷其一指。”
中山王不語,七王已淚眼模糊,鄭太傅低頭喝水,阿宙明亮的就像一道陽光,他挺胸道:“桂宮,可否借我趙顯?”
我點點頭:“趙顯就在外頭,帶著他的刀,王爺。”
阿宙仗劍出帳,趙顯高大的影子與他交疊起來,西風吹過阿宙的臉,他的側影動人心魄。
“趙顯,我們將放風固守長安,但你我連夜就將趕往潼關,給柔然人措手不及,本王為主攻,你為輔,你能行嗎?”
趙顯毫不猶豫:“行。但小的想說:你我都是男人,為什麼我不能當主攻!”
阿宙注視他片刻,鳳眼孤絕,彷彿傲睨華山之巔:“不一樣。你我都是男人,但我,是王!”
趙顯思索良久,屈膝跪下,痛快的應道:“是!”
正在此時,有兵丁衝進來:“王爺,柔然奸細在長安大街內,灑下無數的單子,捉拿時候,那奸細服毒斃命。”
阿宙和趙顯,還有我都拿了柔然用漢語所書寫的紙片。
上面說,元天寰受傷大敗,長安危在旦夕,又說富可敦揚言,俘虜趙王母親楊夫人,給趙王再添幾個弟弟……
更有甚者,是提到我。黃河岸上,吳提太子之兵皆唱歌“今年破城,只為好女。”
那野蠻帝國的太子當眾說,要搶來那美麗的南朝公主炎光華,嚐嚐元天寰的女人的滋味。
趙顯藍眼睛都變綠了,將紙頭揉成一團:“……兔崽子,熊頭!”
阿宙臉色發白,面色如冰。他的影子,冷酷至極,竟然讓人想起元天寰。我勉強對他道:“阿宙,不用理睬他們。我們生氣,他們反而得意……”
阿宙用劍一揮,一節鐵桿應聲斷落,他低頭:“回去,還有細節商議!趙顯?”
趙顯比我們走快多了,一陣風似,先開路了。
阿宙靠近我,神色複雜。易水寒氣,都浸滿了,最後還是化成青春的陽剛:“小蝦,我就要出發了。皇帝不在的京城,唯重人心。這個秋天也不屬於你我,只有國家。我不對你抱歉,因為我不悔。”
我重重的點頭。我是光華公主,我是皇帝的女兒,皇帝的女人,這無法改變。
我不能忍受命運再一次輾轉,若天寰消亡,阿宙失敗,我不會容忍柔然男人得到我。
我只有死。
我當然不願意死,所以阿宙必須贏。
第九章:死境
無數松油火把熊熊燃燒,給夜空添染上鳳翅色的璀璨。數千年輕計程車兵全副武裝,一個個經過太尉帳前的大酒缸,每個人都刺破手臂,讓幾滴鮮血混入。當最後一個士兵離開,阿宙凝重的走了上去,他也刺破了手臂。他的血,和其他少年一樣鮮紅。但他的俊美臉龐,讓人寧願忘記了這是戰時。他的眼睛,也依然閃耀著不留陰影的青春。
阿宙的目光,經過每一個先鋒軍的少年,他的聲音極其洪亮:“我的血,和你們的血,都混進這壇杜康酒,這一戰我們都是兄弟。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國難當頭,酒不如血來得濃烈。我們不分貴賤,都只是曦朝的兒子。我等少年,更應以馬革裹屍為榮。這次先鋒數千,插入敵軍的心臟,為主攻之軍。進攻時,我會在第一個,撤退時,我在最後一個。等我們活著回來,大家一起飲酒。好不好?”
少年們昂頭挺胸,異口同聲道:“好!”豪氣入雲,大地都為之震撼。
我到大帳背面,挽住了玉飛龍的脖子。白馬眼睛裡好像潤潤的。我給它餵了一把燕麥,它低頭用鬃毛蹭了蹭我,我輕聲說:“喂,你可要回來啊!我爹爹有匹老白馬,最後一次跟我告別也有淚。可你是匹小白馬,這戰場屬於年輕人,也屬於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