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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無孝夫。”
他笑道:“要讓我當二十四孝夫君?只怕是不能夠。小妹妹你嫁龍隨龍,這一生也不許悔棋。”
我不想悔,也沒有悔。我輕聲問:“天寰,你還記得以前咱們一起下青城山那天嗎?”
“好像是有那麼回事情。”他說。我掐了他一下:“我不信你不記得。”
“那時你可不是揹著我,而是一路背對著我。”我笑。
“我剛剛認識你就揹著你下山,你肯賞臉?要是我那樣多情,如今三宮六院全住滿了人了。”
柳絲飛舞,把我們都籠在其中。天寰在柔綠中,變得不同以往。我抱著他,貼著他的耳朵說:“天寰,我們記住今天吧。就算沒有我,天下人都會念叨你,你是皇帝,一定能完成百代的基業。”
天寰的步子慢下來,路途似乎變得崎嶇,他也沒有說任何話。
風吹葉響,瀑布邊冒出來一個白花花的人影。那人看到我們,連忙鑽到水下去了。
天寰眼睛尖,已看清他了,大聲道:“出來。”
碧綠的水潭裡,有個人頭鑽出來,雙眼深湛,藍紫色的眼珠像寶石:“皇上?皇后?這……這簡直是……”
天寰將我放下,身手利落的提起竹竿,將岸上的衣服挑給他。
趙顯咧嘴:“皇上,臣是來先生這裡玩兒的,你來幹什麼?”
他迅速的套衣服,我連忙扭過頭,此情此景,挺滑稽。
………
天寰回顧我一眼,坦然自若的回答:“朕是陪皇后來這裡玩賞山水的。”
趙顯似乎是找不到髮簪了,爬到岸邊,扳了一小根樹枝固定頭髮。他笑道:“龍鳳呈祥,應該應該。”
我大大方方的一笑:“趙顯,在先生這裡,就別拘束繁文縟節了吧。”
他回朝後,與我有幾個照面,但全不如現在這般近。
趙顯看到我好像發自內心的高興,他把竹竿接過,大踏步的走到我們前面:“臣帶路。”
天寰面不改色,居然又蹭過來攔住我的腰,像是打算抱著我走。我輕輕的踢了他一下,搖搖頭。我挽住他的臂彎,讓他拖著我走。
趙顯用竹竿逗弄紅蜻蜓,樣子頗似長臂猿。清爽的氣息,隨著潺潺的山泉縈繞一路。
天寰對趙顯說:“趙顯,朕打算給你營建一處府邸,滿京城中,你喜歡哪裡?”
趙顯摸了摸下巴:“皇上,臣哪裡都喜歡,但府邸就不必了。皇上的天下沒有定,我這條光棍要什麼府邸?”
聽聞趙顯回來後,依然住在過去桂宮門外值宿的幾間屋舍內,全不像個二品的將軍。
天寰瞧了我一眼:“難道朕不定天下,你就一輩子不安家?”
趙顯笑嘻嘻的:“嗯。臣喜歡來去無牽掛。皇上,我現住的地方有說不出的好處,我只對你們才說。我自己沒有家,到處都能跑。若天氣熱了,我就跳到趙王府前的泉池裡面洗個澡,沖沖涼。全京城的池子,沒有比那裡更舒服的。若肚子餓了,我就跑到謝公子如雅那邊弄點吃喝,打打牙祭。我這人常發火氣,因為住宿的地方沒什麼擺設,我掄起大刀,也打不壞啥值錢玩意兒。要是我真有個將軍府,既不能到五殿下家門口洗澡,也不能到謝公子家吃白食,而且隔三差五,還要自己賠自己東西,多沒意思的事情啊。”
想到趙顯跳在阿宙王府噴泉裡的模樣,我忍俊不禁。天寰笑罵:“臭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
趙顯的頭髮還在往下滴水,聽了這話,露出調皮與敬慕參半的表情:“皇上,地有多厚,臣不知道,想來想去不會比臣的臉皮厚。可是,天有多高我知道,天和皇上一般高。”
我掩住嘴,天寰拉長臉呵斥:“小猴子去了北疆兩個春秋,越發的皮實了,誰要你嘴上奉承?”
趙顯藍眼珠一頓:“皇上,皇上,……”他像個受委屈的孩子般,拖著音叫皇帝。
我看不過眼:“皇上您未免武斷了。趙顯護送我去漠北,記憶猶新。他並不耍嘴皮,倒是個實在人。”
天寰淡定道:“他是朕帶出來的。是什麼人,朕最知道。”
趙顯聽了十分喜悅,將手裡捉的一隻蜻蜓即刻放生了。
天寰又要開口,但終究沒有說出來。上官別業曲折而精妙,讓我們彷彿踩進一卷詩畫。
趙顯帶我們穿過一架葡萄枝,遠遠的喊:“先生?”
花影婆娑,綠光離合,榻上坐著一人,寬袖木屐。清揚如芙蓉出綠波,讓我錯覺回到了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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