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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她十歲,宮女全比不上她機靈。本來,大家都認為等到她長成,我一定會將她納為內人的。但是他們全那麼想,我偏偏不要。我救這家人,是因為我覺得是公正的,不是為了自己多個女人。美女我見多了。美人如花。阿雲好像映日桃花,但並不為我所欣賞。我喜歡的女人,不要太笨,也不要太聰明。我是一把劍,不希望還有一把劍躺在我的身旁。”他吻了吻我的嘴角,手指比劃著:“我不知別的男人怎麼想。但對我來說,干將莫邪的雙劍故事,從來是一個悲劇。就算被絲綢纏住一生,也要比針鋒相對好。”他修長的手指穿過我的頭髮,柔聲盪漾:“這就是一把現成的絲。”
我心裡陡然輕鬆,開朗。我躺在天寰懷中,星星的光點,伴著夏夜裡特有的蘭草飛絮,落在我的手心裡,又落到我的裙子上。我笑道:“你是一念之差。說不定當年你一個念頭轉錯了,就會要了人家,而你也正是因為一念之差,才想娶我。”
一絲飛絮飛到我的鼻孔裡,我打了一個噴嚏。天寰將清爽的袖子蓋到我的臉上,幫我擦乾淨:“我娶你,不是一念之差,而是蓄謀已久。就算阿雲長得和你一樣,也沒有那麼自作聰明。我亦不會納她。因為她是高句麗人。你注意到嗎?人們說我父皇文成帝是一個昏君,後宮充盈美女。可我們兄弟,每一個的母親都是漢人。這不是巧合。一個胡人,甚至我們鮮卑族女子所生的男孩,都不適當做未來王朝的主人。父皇對此不糊塗,何況我?”
我有點悲傷,未來王朝的主人,能是我們的太一嗎?
天寰將我扶起來,抱到書案旁,將白紙鋪開,提起左手,在紙頭上將秘信上的符號一一畫出:“瞧,這是我和他們通訊的符號,每個都有特殊的意義。我父皇教給我的,我教你一部分吧。”
我還是第一次聽他那麼說,我望著他的左手:“天寰,你用左手寫?”
他一笑:“自從太一出生十天,我就開始練習了。雖然現在只能畫好符號。但等到太一懂事,我就能用左手寫出好字來了。青鳳那個人,本來就是左右手都能書寫的。你看這樣……行嗎?”
我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啞聲道:“好。”
天寰耐心教了我一會兒,眸子一閃:“對,你生產過了月餘,讓你出去走動走動才好。宮裡的空氣不新鮮,人多還礙手礙腳。我帶你去終南山的上官別業如何,我們順便去探望他。”
“真的嗎?天寰。”我一直就想出去走動呢,只怕天寰不答應。
我興奮的摟著他,一陣親吻。他輕聲咳嗽,提醒道:“皇后宮,下官不勝榮幸,可是您的毛筆……”
墨汁果然被我擦到他雪白的臉頰上去了,黑白分明。我哈哈大笑。天寰愣住,然後也笑了。
………
人間江山,麗色天成。疏懶意長,夏風草香。我穿石竹羅衣,他著天青色衫。
微服私訪,侍衛們是少不得的,不過皇帝使用的侍衛,畢竟都是高手。非但是武功高手,還是“隱藏”高手。放眼望去,只是風景陶然。我走了一會兒,不免勞累。但看天寰難得的輕鬆興致,也不忍讓他失望。恰巧石橋溪畔,有根釣竿擱著,我高興的跑過去,假裝垂釣。天寰默默在背後看著:“上官的別業倒是舒服。他家五代經營此處,可我是第一次來。這裡離長安太近,只怕不是他終老之地。”
我聽出他依依不捨的口氣,感到好笑。但又想起:上官是天寰唯一的朋友。要是沒有了他,天寰就更寂寞了。如果我能一直陪著天寰就好了,可是,生下太一,我元氣大傷。這時要站起來都乏力。究竟能陪著他多少年呢?
我只得調侃說:“他要是放棄這地方,我們就來住吧。”我又動了動腿,還是不行。我不免有點沮喪,回頭含羞帶惱的對天寰說:“魚兒不上鉤,我再等一會兒。”
天寰笑了幾聲,對我開口:“還是讓我揹你吧。”
我沒有答應,他已背起我了。我想雖然這屬於上官內園,但一定會被幾個“躲藏”的侍衛看到,我敲了他的背脊:“天寰,我自己走。”
他根本不理。
我情急又說:“皇上,讓我下來行嗎?”
天寰悶聲說:“你就在那裡待著吧。”
他揹著我繼續走,過了好一會兒,我才安心。用臉蛋貼著他的脖子。這人天生就冰肌玉骨,夏天脖子還是如同寒玉涼絲絲的。
他一扭脖子:“你的臉蛋怎麼曬成這樣?活像一個熱雞子兒。”
我故意嘆氣:“大哥笑話我?久病無孝子。嗚呼哀哉,小女久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