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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嫁衣裳。你自己不能生一個?皇帝有親生子,對我等三個弟弟也是好事情。老六的孩子入宮,難道將來殺了老六?皇上不能再殺兄弟了,不然就太傷盛名,成孤家寡人了。我們在西北,要勸降真是太難,人人都說皇帝是暴君,殘忍狡詐嗜殺,要是投降了就跟柔然一個下場。我跟上官心裡難過,但一個是親弟弟,一個是親信,如何為他辯解?此事我放在心裡好幾個月了。只跟你才說。”
我把頭低的更低:“別怪天寰,他……阿宙”我直面他:“我小時候中毒過……”
阿宙瞠目半天,忽然拍了一下案,那案上旋即出現了裂縫。他仰頭望著天空,好像在罵什麼,然後才說:“算我沒問過,你不要多想。大哥當年聽了那女騙子的話,什麼宜男,宜男。大哥多年無子,也不能怪你嘛。你可千萬不能讓他恢復後宮制度,……啊,收養了那孩子,對你還是好的……是我沒有想明白。”阿宙俯身到床後,拖出兩本書來:“前幾天熱,這草堂我也來安歇過幾日,你來了,我把這個帶走。”
我看他想藏起來,就踮腳說:“我看看……啊,原來是戰國策。我還以為你一輩子就看一本春秋足夠了。”
阿宙臉上暈紅:“我跟了上官一起,冒點酸氣,不行啊?”看百年捧茶入內,他連忙閃身出去。百年道:“皇后您一夜未眠,還是休息休息吧。”
我問:“你怎麼去了那麼久?”
“遇到了惠童……他想來看望皇后,我擋了。”
“嗯,明天讓他來和我一起用膳吧。”我慢慢的喝茶:“我不休息,去寺廟看望災民吧。”
……
四日之後,西北其他各郡訊息傳來,肅州果然被毀嚴重,民房數萬損毀,連隴西李氏府都無法住人。李茯苓跟著其兄李醇前來報信,這丫頭出落得水靈靈的,說起來也怪,雖然她和我一樣年齡,但我總覺得她像個小孩子。
第二天,我在觀音寺與災民一起吃了麵條,又抱著一個失去父母的小孩子給他講故事。我這人小時候滿肚子的故事,可惜只有母親聽。有時候她喝悶酒,我就只好對著草木講。有了用武之地,我極高興。雖然阿宙不要錢,但我還是發了如雅在我出發之前給我準備好的“人心錢”給百姓。
確實,這些錢不能彌補災民的損失,但漢人多少會用錢衡量恩情,即使是天子也不能免俗。
月上樹梢,我才回到刺史府,在院內溜達了一會兒,就見李茯苓跑了進來,她瘦了一圈,顯得眼睛更大。因為我待她親熱,她也就沒有規矩:“皇后,五殿下在這裡嗎?”
“不在。”我說:“你今天不是跟著你哥哥去涼州府點檢送給肅州的錢糧瓜果了?”
“我找五殿下呢,我又話要說,哥哥不讓我回肅州,要我住在涼州。可五殿下要去肅州了,我也要去,不要在這裡。”她說話瞳仁烏亮,嬌縱又可愛。我想,要是我父皇不早逝,我也會這樣……也許還是跟現在一樣……現在要和南朝開戰,對我是喜是憂?
一抬頭,李茯苓一陣風似的沒有影子了。我咳嗽一聲:“阿宙,你出來。”
阿宙從夫人臺後繞出來。我笑了笑:“一個王還躲女人,躲不了明天,有話挑明好。”
阿宙說:“我直說了幾次了。我對女人全靠第一眼。她這女孩子不壞,但我可不想給她希望。我要去肅州了,來跟你道別。”
“你現在走?肅州情況不明,死傷眾多,你去了那個戰場有什麼用?城內萬一流行瘟疫,怎麼辦?”
阿宙按著劍柄:“我非要去。還記得柔然那時候我在城內和五千青年軍一起滴血飲酒?”
我點頭。
“那五千是我從長安帶出來的。這次打西北,大小八十多場戰事,我們沒有向朝廷要過一點增援。打甘州,死了八百,打敦煌,死了一千九百。你想,這支軍隊陪著我度過最難熬的日子,此次我留了大半幫我守衛肅州,若我不去,怎麼能睡得著?有一個,我也帶回來。”
阿宙的表情有幾分痛苦,我發現他的虎口都是細微的裂口疤痕。以前他的手……我叫了他一聲:“阿宙。”
“嗯?”
我說不出話,宦官侍女們遠遠在樹後,但我還是可以看到他們的影子,我走到夫人臺前一塊字跡模糊的古碑一側,阿宙也不跟過來,在碑的另外一側,對我說:“小蝦,雖然沒有看你的信。但打敦煌的時候,我也想:要是我死了,你會怎麼樣?你可別哭啊,你哭起來,沒有笑起來好看,其實是人,都是笑比哭美。”
古碑上的裂縫有好幾條,看來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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