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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如雅是臣子,炎琮是客人。我自然先去看琮哥哥。”
琮果然急得六神無主,抓了我的手,他的手太涼了,我不禁眯起眼睛:“琮哥哥?妙瑾不會有事的。你且等等。”
“等等,等什麼?妙瑾一定是怪我來了這裡……我哪裡也不能去,我只能在這裡,光華妹妹,替我找她。她沒有吃過苦,她……我不該帶著她來長安。”
我“噓”了一聲,掃過庭院裡侍者們的影子,字字有力:“琮哥哥小心外頭的人。你為何來長安?因為你收到信,以為我讓你來的?那不是我寫的。可你來了,我會盡力保護你。你安心下來,莫讓我為難。”我任由他捏著我的手,他的手指虛脫無力,目光遊弋在遠處。
“不是你的信……不是你的信……光華妹妹……”他瞪了半天眼睛,突然自嘲一笑,慘淡的眉眼,透出一點光亮:“光華,我如今,騎虎難下了。”
不錯,他是騎虎難下。再愚蠢的人,於絕境中總有一些急智,何況琮並不是特別愚蠢。他畢竟曾是一國太子,受過宿儒們的悉心教育。
把琮推向我朝,一來可以讓他永遠失去太子位,二來可以對我施加壓力。還有什麼目的?我暫時不得而知。我聽著畫眉鳥不合時宜的鳴叫:“琮哥哥,南朝有了雲夫人,似乎一切都不同了。雲夫人她想要自己的皇子即位?”
琮的笑聲,猶如抽泣,他侉下臉,愣愣的坐著:“也許吧。我過去一直以為阿雲不得已,現在才明白,一切都是有預謀的。我,父親,母親,妹妹,阿雲算計我家每個人。那個孩子……光華,你知道麼?那個孩子……”他環顧四周,用耳語般的聲音說:“他是我的兒子。”
我倒是有過那個揣測,但聽他親口述說,我不免又是一寒。是的,吳夫人長年對宮內妃嬪下毒,所以叔父周圍,再無其它的嬰兒,而云夫人入宮即孕,幸運的背後,就是不堪。
我喃喃道:“是你的兒子,所以你才對她不設防。但她為了兒子,卻要殺父親。”
全都是為了權力。權力,要是離得遠了,也就是輕飄二字。若是離得太近,諸如皇帝在身邊,誰都會有更多的奢望。若是為了自己的生存,人就可以變得殘酷,如鬼,如獸。
我猛地抽回手,愕然的審視自己的空手,要是讓我完全握住權力,我會是什麼樣子呢?
琮似乎沒有裡瞭解我的心情,他告訴我:“光華,上次你託我照管你母親的墳墓,這次我去國匆忙,但我還是帶了一點東西給你。”
我接過,荷包裡是一點點發白的泥土,還帶著淡淡的香氣:“是母親墳上的?”
他答應。我用手指搓了點土,那南國的土滑膩,在指甲上發著柔和的光輝。我離開父母太久了……最初的時候,當我知道玉璽的秘密,天寰答應我,若他有了天下,則讓我的父母合葬。母親等了我多久?我並不希望南朝滅亡,可那個許諾,叔父的自嘗苦果,恐怕又是我暗暗企望的。我沒有意識到自己露出笑容,琮的咳嗽,讓我突然不自在。我注視著叔父這位落魄的兒子,五味雜陳。
琮又是一陣咳嗽,侍者送上一大盤鴨梨,琮掃了掃,擺擺手。
侍者對我道:“皇后,太子他不吃一點東西……這梨乃是皇上御賜,專為了太子的病。”
我笑了笑,讓他退下,削了一個梨子,讓給琮吃:“琮哥哥,別擔心。要是來了就讓你死,北朝顏面何在?先吃些果子潤肺,以後我讓宮人給你每日送餐吧。”
侍者的腦袋在窗沿一閃。我冷笑,監視琮還是監視我?我們南朝再不濟。我也不能讓他們當著我的面,欺負和我同一血緣的人。
安撫了琮,便是要見如雅在。昨夜過後,我突然覺得如雅並非我所認識的如雅。昨夜玉璽的秘密,分明就在我眼前,他嘴邊。我不知道如雅怎麼想的,但我想天寰一定是故意不追問。他說玉璽詔書不過是“一片紙,一塊石頭”,但對我,那是父皇對一個帝國的寄託。
他當初想要娶我,同這一片紙,一塊石頭,肯定有關係。當時他一定不認為只是一片紙,一塊石頭。
如雅昏沉沉的躺在帳子裡,上官靠在榻上,手裡持有一個小小的圖卷。
“他吃了藥,就睡熟了,不到天黑,不會醒來。”上官對我說,他掃了我一眼:“太子琮到來,你也分心了。”
我託著手肘:“公主失蹤了,琮心緒不寧。上官,”我遲疑了片刻:“你認為天寰為何接收琮?”
上官眉毛一挑,將唇閉緊了。他將圖卷給我,替如雅拉好被角:“琮來了北朝,意味著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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