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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理喻。難道讓他們掃射不成?”
“我問你聽明白了沒有?”
“是,長官,非常清楚!”阿米爾不情願地回答。
1998年12月23日:真主黨轟炸以色列北部地區,共發射卡秋莎導彈三十餘枚。
都是些痛苦的回憶。我在醫院裡呆了一個星期,兩天處於半昏迷狀態,五天病後恢復,出來後真想把一切都忘記得乾乾淨淨才好,可是我必須寫一份報告。
於是我動身去看望我最忠實的朋友,永遠那麼耐心,永遠那麼熱情,永遠給我以安慰:大海。這是世界上唯一能帶來平靜的所在。她懂得我,理解我。漫長歲月她一直在那裡,作為我們的記憶。她瞭解一切,目睹一切,傾聽一切。她看到了那些商店和精品屋。她聽憑那些駕著帆船踩著滑板的遊人替代了靜默的釣魚人。在這裡,傳統和現代互不干擾地並行。她消化了時間的流逝。她使一切都變得相對。
臨走前我去看了大海。她接納了我,沒有偏見也沒有評說,好像什麼都不曾發生過。她用無邊無際的廣闊淹沒了我生命裡的這個章節。
我去找艾爾戴德,他的辦公室裡能看見海。可是這些空調化的現代辦公大樓裡沒辦法開啟窗戶。今天晚上,光見一下我這個老友可不行。我需要他陪著我,聽我傾訴,和我說話。看我像籠中猛獸似的來回轉圈,艾爾戴德痛苦不堪。
“你要幹嘛?我的上帝!你快走吧,要還這個樣子你令我情緒低落,根本沒辦法工作!”
“你沒在工作。”
“那我也沒辦法休息!你讓我神經緊張!”
“我想聽海而已。”
“好啊,去沙灘啊。”
“我得做這份報告。”
“哦,你是陷入困境了。等著。”
他再回來的時候拿了一個方方正正的袋子,很重。
“一臺手提,還有電池。我每次去閉塞的偏遠鄉村都會帶上它。或者是我需要坐到海邊去寫報告的時候,幾乎每天都有這麼一次。在海邊的時候我常常會自言自語:”瞧瞧,今晚我要在海邊寫出一份報告來。‘享受去吧,晚上空氣清新。“
“知不知道,你的建議有違常規?”
“我都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從你嘴裡說出來的,真的。現在是你在和我談論規矩問題嗎?”
我正想謝謝他,這個嘮嘮叨叨的傢伙又聳起肩來:“別囉唆了!走吧!總是有人會產生一些愚蠢的想法!”
他不停地說,不停地說,但還是陪我走了出去。
他指給我看一片美麗的海灘,那是星期五晚上年輕人最愛去的地方。我向角落裡一個餐館老闆解釋了兩句,他的兩個兒子立刻在沙灘上放上一張小桌子和兩把椅子。為什麼是兩把椅子呢?因為我們是在先知的國度。始終多備一把椅子,這是合乎習俗的。這裡從來沒有誰是獨自一人。不那麼浪漫的,只要有人從身邊經過,也會提議對方坐下歇歇腳。
我已經舒舒服服地安頓好了。桌子上有電腦,煤油燈,暖瓶,以及一頓名副其實的大餐,盛在各種不同型別的小保溫器皿裡。
其中的一個兒子把他的手機放在我旁邊。極其真誠,非常鄭重,近乎高雅。我能感受到這個舉動的內涵,有點激動。
“你可以給想通話的人打打電話,國際長途也沒關係。如果你需要什麼,按下這個鍵叫我。不會忘了吧?看到了嗎?就是這個。我今晚不會睡覺的,會時不時過來看看。就是這個鍵。別怕打攪我。這兒,這個。看到了?”
他每過一個小時就過來看看是否一切都正常。沒有一次是空著手來的。
這天晚上,我在海灘上完成了我的報告。確實,風非常清新。
第八章 誰也不能讓我等死
1999年4月:Krav Maga,“生活和活著”
我們部門的行動準則規定,在“正常情況下”應該做好充分的武力準備,但被捕之後就必須保持“被動狀態”:不對抗,首要原則就是不對抗。我在這樣的狀態下工作已經快五年了。剛開始的時候,被毒打卻還要強迫自己被動接受,我對此很有牴觸。可慢慢的,多少也就隨他去了。到最後我甚至相信了他們的這套說詞。反正我不再爭辯。
隨著任務難度越來越大,我又開始激烈反抗。他們用“被動說”來對付我不管用了。我覺得,身陷困境的時候有一個更好的辦法用來脫身:Krav Maga,就是一種以色列防身術,擅長實戰,效果極好。接下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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