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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為了要這本東西把我都煩死了。‘我得有本護照’,她老這麼說。等拿到手了,她又總擔心丟了,對我說:”拉穆斯,你幫我收好‘。是啊,真主是偉大的,而這護照也是有用的。看到簽證了嗎?“
我翻開一頁,看到一個清晰的印章。
“你不是第一個被我從這地方帶過去的,真主慈悲,你看吧,一切肯定順利。”
我們無驚無險地過了邊境線。
“三十年了,我每天經過這裡去黎巴嫩工作。每天我都順利透過!就算是打仗或者碰上其他麻煩,我也能透過!我老婆她說:”拉穆斯,為什麼我們不乾脆定居黎巴嫩呢?‘可到了黎巴嫩,還是會有其他麻煩……你說呢?好幾百年了,總歸有麻煩!我的孩子們都是敘利亞人,這好一點。可是我,我還是巴勒斯坦人,他們的邊境線我無所謂。我能過去。“
他把我在第一個村子裡放下來。我偷了一點錢,坐上公共汽車繼續往前走。到南部地區得花上兩天時間。我越來越虛弱,難受。
我和一個聯絡員見了面,要了點藥和證件。在他那兒,我通知我的上司“我將穿過花園”過來,盼著他們能幫我返回基地。不可能從合法關卡過境,那裡的邊境線每天上午都對工作人員開放。如果法利蒂的戰士在排隊等候過境的人裡看到我,那我的末日就快到了。一般情況下,我會到希臘或者土耳其轉一圈再回來,可這次我沒這份力氣了。暫時沒有等到他們的迴音,我向那個倒黴的聯絡員借了一輛車,朝著法利蒂控制的那塊區域開去。
我在路邊把車丟下,開始步行。到了一個我比較熟悉的陣地,因為這裡視野開闊我一直挺喜歡的,我坐下來,等著天黑。真主黨從這裡向以色列發動進攻是慣常的招數,哪怕是齋月的晚上。應該說,特別是在齋月的晚上。
將暮未暮時分,我發現前面走過一隊人馬。我尾隨了他們大約有二十分鐘路程,而他們“接納了我”。我堅持著,繼續往前走。這挺不容易。我燒得厲害,好幾處傷口已經感染,全身痠痛得不行,每走一步都牽動全身上下。我熟悉游擊隊的行軍路線。只要在他們突然折回的時候我能隱蔽好自己就行了。但願上司們能把我發出的訊息當回事,派突擊隊來幫我……他們肯定能救我於水火。
我聽到在遠處,大約是我的右面,傳來直升機開火的聲音。如果我前面是真主黨的突擊隊,它向誰射擊呢?
我們繼續前進。夜幕降臨了。周圍伸手不見五指。我不斷跌到,一邊走一邊睡。終於疲憊之極,一頭栽倒在荊棘叢中。
自動步槍的交火聲……幾聲喊叫……有人在跑……有人搖晃我……在我腿上打了一針……把我扛到背上去的時候,把我的肩膀給弄脫臼了……他不能用這種方式,我得教教他……對……我得教教他……他的脖子有香皂的氣息……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聞到這種乾淨的味道了……肯定是以色列人。我完全失去了意識。
當阿米爾——帶隊去救我的指揮員——第二天一早去做彙報的時候,被他自己的長官和我的長官劈頭蓋臉訓了一通。這是他後來告訴我的。
“你瘋了!誰給你權利開槍打死那幾個人的?”他的長官大聲斥責:“這就是你所說的秘密救援嗎?而且是在齋月期間。”
阿米爾生硬地反駁他:“難道要我說對不起嗎?我們自己的直升機從空中向我開火,而你說這麼多就只是要指責我們不該對這些魯莽的傢伙進行還擊?”
“我對你們說過:不要惹事生非!這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不是嗎?”
“我們盡力而為了,”阿米爾為自己辯護:“最重要的是,我把我的人完完整整地帶了回來!”
“你的人和那條‘魚兒’!”我的指揮官糾正了一句。
“她,她當時已經是一堆散件,那種裝上電池或電板就能使用的組裝貨。”
“正經點!”
他的長官截過話頭:“看報紙了嗎你?‘以色列昨夜空襲安全區域:六人死亡,其中一個年輕死者是為他祖母送齋月晚餐。’這是不可避免的嗎?”
阿米爾怒氣衝衝:“我無法相信這種新聞。我們把那個已經七零八落的‘魚兒’給你帶回來了,你卻因為這種小紅帽的故事來和我大動肝火?什麼給祖母送過節聖餅!我再說一遍,他們從空中用槍口指著我們頭頂!”
“你快點歇著去吧。就像你說的,這種故事留給下次監察委員會的人開會吵吵去。謝謝你的禮物!以後如果有人告訴你行動要隱秘,你應該理解成:不要在安全區殺死任何人。這樣說你聽明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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