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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只是用力的拍拍他的肩膀。
大街上,師部的通訊兵正在拉著電話線,工兵營的人已經開始在挖戰壕,修碉堡了。戰區發來的彈藥物資車隊也已經進了城,不遠處師長餘程萬正領著手下的人在各處檢查。整個常德城此時已經聞到了漸漸濃烈的火藥味,整座城市的氣氛在夕陽的籠罩下,顯得給外的緊張。
我們169團的陣地在城北,各連這幾天都在加緊修築工事,新婚歸來的團長柴意新臉上的幸福還未退卻,我們說好了等他回來要讓他請客喝酒,如今大戰臨近,所有人的腦袋裡只想著如何把這“天爐”的爐底再修的堅固一些。
城北地區湖泊縱橫,一條大河橫臥與此,江兩岸蘆葦叢生,只有一條不到500長的灘頭部隊可以登陸,我們團的陣地就設在此地,縱深百餘米處護河大堤高七八米,柴意新命令將面向河水一邊的堤壩緩坡鏟去,形成一個90°的懸崖,上邊佈滿機槍陣地和暗堡群,日軍要想透過必須用雲梯攀爬才行,江灘上鋪滿地雷,上面再覆蓋上炸藥。後邊縱深陣地以環形工事圍住,密佈交通壕、碉堡、掩體。士兵們還別出心裁地挖了不少幾米深的陷阱,裡邊插滿了削尖的木樁,撒上了石灰。
以往都是我們74軍3個師當“天爐”的爐底,可是這次只有我們57師,大傢伙熱火朝天的幹著,我從每個人的眼睛裡看到的都是一種鎮定和對生死早已看透的釋然,這讓我們緊緊靠在了一起,沒有了平時的鬥嘴、埋怨、甚至是打鬥,大家的臉上都掛著和善的微笑,誰也不再計較個人的事情,無私的讓我心酸。
晚上,師部命令全體連以上軍官到師部開會。我們和麻桿他們走在城裡漆黑的街道上,人員已經撤空,四周鴉雀無聲,整座城靜得可怕,手電筒照到的地方,那一點光亮顯得渺小暗淡。我身後的老扁豆說:“狗日的,這人一走,這鬼不會都出來了吧,怎麼這麼糝人啊。”
麻桿說道:“你個龜兒子胡說什麼?那有鬼,鬼都在城外呢,過幾天就來。”
師部位於常德城裡的中央銀行,當我看到大門口的那盞燈和進進出出的人後,我的身上才有了些暖意,自打一進城,走在這黑暗幽靜的街道上,我的心裡也是毛毛的。平日裡看慣了常德城的日夜繁華,如今卻變得這幅模樣,誰的心裡都不是滋味。
進到師部,只見院子裡燈火通明,十幾桌豐盛的酒席擺在我們面前,我們這些各處趕來的軍官們都心知肚明,今晚餘程萬為我們擺了這桌斷頭酒。
第一百二十三章 橫山勇的妙計
餘程萬是個沉默寡言的人,這也使得57師是一支沉穩、內斂的部隊。他不像張靈甫麾下的58師,跟他的長官一樣,驕橫狂傲。不僅打仗衝在最前頭,連和兄弟部隊打架都是一馬當先。而57師和58師完全不一樣,紀律在全軍是最好的,從未和駐地百姓發生過糾紛,友鄰部隊也是交口稱讚,這跟餘程萬的治軍有方是分不開的。王耀武很會用人,衝鋒陷陣,攻城拔寨,58師是先鋒。至於防守要地的事情,總是落在57師的頭上。常德一役,王耀武選定了我們,是看重了在上高一戰中,57師堅守陣地一步未退的戰果,這點其他部隊都沒有做到。
酒桌前,餘程萬隻是簡單地問了問各團防區的準備工作,並沒有我想象中的有什麼歃血宣誓的場面,更沒有將士們慷慨陳詞,就像是一次普通的宴會,大家低頭一聲不響地吃喝。隨著酒一杯杯地下肚,每個人的臉上都是醉意十足,一些喝高了的軍官開始划拳行令,大說大笑。杜鼎團長甚至是站在當院裡唱起了大戲,我們一個勁兒地給他叫好。餘程萬眯著微醉的雙眼,嘴角掛著一絲淡淡的苦笑。我心裡清楚,此時的餘程萬比誰的心裡都難受,他的八千弟兄將要面臨一場怎樣的生死之戰,他作為師長,身上的重擔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他今天破例容忍了手下的胡鬧,對在座的絕大多數人而言這是最後一次了,他不忍心掃大家的興。
就在我們喝酒的同時,常德外圍的戰鬥已經打響,日軍第11集團軍司令橫山勇正在調兵遣將,以5個師團兵力在外圍多點突破,與第六戰區的第29、10集團軍混戰成一團。
11月14日,日軍全力進攻石門,守衛石門的第73軍下屬的暫5師拼死抵抗,只不到2天的時間,幾乎全軍覆沒。15日,日軍佔領石門,繼續向慈利方向推進。石門失守,常德西北門戶頓時大開,王耀武急調51、58師和第100軍全部兵力阻擊進攻慈利的日軍第3師團。
日軍兵力已經全部展開。橫山勇以第39師團牽制心腹大患第10集團軍,第3師團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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