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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後再回答你,現在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剛給那個人做了麻醉,再拖下去,麻醉的劑量就不夠了。”她從衣櫥裡拿出一件手術服扔到了鄭巖的面前,“換上,我需要你給我做助手。”
鄭巖拿著那件衣服,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麼營救面前的受害者。他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女人推開了一扇門,手術檯上,一個男人躺在那裡,頭髮已經被剃光,那個女人手裡的手術刀正在男人的頭頂比畫著,隨時都會劃下去。
“放下刀。”鄭巖猛地清醒了過來,從腰間抽出了從射擊場裡帶出來的槍,扣動了扳機。
女人發出了一聲慘叫,捂著肩膀坐在了地上。她不敢置信地看著鄭巖,“為什麼?”她問他,“我以為你和我們是一樣的,他說過你和我們是一樣的,我也堅信不疑,我看過關於你的報道,報紙上說你是個瘋子,可是我和他都不這麼認為,我們覺得你是個天才,你對藝術有著天然的敏銳的洞察力。”
“我不懂藝術,我只知道我是警察。”鄭巖舉著槍,同時猛然驚覺,“他是誰?”
“你不知道他?”女人愣了一下,苦笑了一下,“他說得對,現在還不是時候,你還沒有找到自己,是我太著急了,我愛他,我希望能由我親手把你帶到他的面前,可惜……我太著急了。”
女人的雙眼開始變得無神,她努力轉過頭,看著身後。她伸出手,一點一點地拉開了窗簾,窗外,是一株株茁壯成長的櫻花樹。
鄭巖一驚,這才發現,那把原本掉落在地上的手術刀現在已經插進了她的胸膛,血正不受控制地流出來,淤積在她的腳下。
他丟下槍,蹲在女人的身邊,用力按壓著她的傷口,阻止血液的流失。他不敢拔出她胸前的手術刀,那樣她只會死得更快。但是她自己卻在努力把刀拔出來。
“你救不了我。”女人笑了一下,“我知道把刀插在那裡能讓我還有時間跟你說話,但你們卻救不了我。”
說完,她再次把目光投向了窗外:“多好的櫻花樹啊,可惜,我再也看不到明年盛開的櫻花了。”
“別說話,你不會有事的。”鄭巖焦急地說道,手忙腳亂地處理著她的傷口,可是鮮血還是從他的指縫裡流出來。
“我很小很小的時候,就特別喜歡櫻花。”女人沒有接鄭巖的話,只是自顧自地說著,“我看到過一個故事,說最美的櫻花也是最殘忍的櫻花,因為那株櫻花樹下一定埋藏著最多的屍體。
“我想擁有自己的櫻花樹,我偷偷拿了家裡的錢買了櫻花樹的種子,可是我的爸爸卻對我大打出手,因為那是給他治病的錢,他生氣了,然後摔倒了,再也沒有醒過來,我把他埋在了地裡,和櫻花樹的種子一起,可是那株櫻花樹卻一直沒有發芽。
“後來的後來,我已經記不得是什麼時候了,我只知道,每天我都翻開土,看看櫻花樹有沒有發芽,直到爸爸的屍體都腐爛了,種子卻一點動靜都沒有。然後我認識了他,他說,要種出最美的櫻花,就一定要用活體供養,他願意幫我。那時候,他看上去才30多歲,我只有10歲,可是我義無反顧地愛上了他,就因為他那句話,我知道,他是真心幫我的。
“我努力學習,用他給我的錢,和他生活在一起,然後出國進修,回國工作,他會經常來看我,我們一起吃飯,一起休息,一起莋愛,一起製造櫻花樹。我多希望有一天能夠嫁給他,可是他說,除非我們能成為同一類人。”她突然用手撫摸著自己的小腹,“我開始吃他吃的東西。你知道嗎?他有一手極好的廚藝,他總是能找來稀奇古怪的食材,做出讓我畢生難忘的食物,能這樣陪在他的身邊,我已經覺得很幸福了。”
“他是誰?”
“我不知道。”對鄭巖的提問,女人卻給出了一個讓他意外的答案。
“你怎麼會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女人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他姓什麼叫什麼,我不知道他做什麼,我甚至不知道他到底多大,我問過,他從來不說。他說,到我知道的那天,要麼就是我要死了,要麼就是我和他成為了同一類人。我一直在努力成為和他一樣的人,可是我們之間的距離還是那麼遙遠。”
她的呼吸突然急促了起來,原本已經蒼白的臉突然有了紅暈,伸手抓住了鄭巖的胳膊:“記得去找他,你一定能找到他,他說只有你能找到他,因為你們是同一類人,你知道他在想什麼,他也在暗中看著你。”
“好想被埋在櫻花樹下啊。”她最後看了一眼窗外的櫻花樹,慢慢地閉上了眼睛,手也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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