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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常去見毛澤東。
王海容曾因高考落第,在北京化工廠當過兩年工人。後來,考入北京師範學校,於一九六八年畢業。由於她與毛澤東沾親帶故,在“文革”中很重視這種關係,便被送到北京外語學院作為外交部的接班人加以培養。在那裡,王海容學了八個月的俄語,就被調往外交部。
起初,王海容擔任外交部的禮賓司司長。後來,一下子就提升為外交部副部長。
於是,這位戴眼鏡的姑娘,每逢外事活動,便出現在各報的新聞照片上,出現在電視螢幕上,成為僅次於外交部部長喬冠華的重要角色。在人們的心目中,“王副部長”不言而喻會成為未來的“王部長”。
至於唐聞生,也有著特殊背景。其父唐明照,是老資格的外交部領導幹部。唐聞生能操熟練的英語。見報時,王海容的名字之後,往往便是唐聞生。
康生已經七十七歲了,頭髮和八字鬍都已花白,重病在身,久未露面,他躺在家中,已自知不久於人世。
此人與“四人幫”之中的江青、張春橋,有著頗深的淵源。
康生原姓張,叫張宗可,區少卿。他與江青同鄉。張家是山東諸城大戶,江青之母曾在張家當過傭人。江青很早就認識這位張家四少爺。當江青在諸城上小學時,小學校長便是康生。後來,當江青進入延安,演京劇《打漁殺家》,為之擊鼓的是康生。江青能夠接近毛澤東,也是康生出了力的……
最為重要的是,三十年代,康生擔任過中共中央組織部部長——在此之前,他擔任過中共江蘇省委組織部長,在上海擔任過中共中央特科第四科科長。他十分了解江青、張春橋的底細。
在“文革”中,康生出任“中央文革”顧問,一直是江青、張春橋的親密夥伴。
康老長、康老短,江青和張春橋叫得好甜哪。
康生在生命危淺之際,忽然約見“直線電話”,當然有要事轉告毛澤東……
王海容和唐聞生坐著轎車,來到北京城北的舊鼓樓大街小石橋衚衕二十四號,“康公館”就坐落在那裡。看上去,那小小的衚衕,一點也不顯眼。步入二十四號大門之後,嚯,卻是藏龍臥虎之地。裡面居然既有亭臺樓閣,又有假山、噴水池。
康生一家幾口,佔據了幾十間屋。就連會客廳,也有好幾個——不同級別的客人,康生在不同的會客室裡會見。
“小王、小唐,你們走近點。”這一回,康生只能在病床上,用有氣無力的聲音對王海容、唐聞生說,無法像過去那樣擺功架了。
康生要說什麼呢?他的話,使這兩個年輕人驚呆了:
“請你們轉告主席,江青和張春橋,在歷史上都是叛徒!”
等這兩個年輕人從猛烈的衝擊波中鎮靜下來,康生這才繼續說下去:
“你們不要用筆記,用腦子記就行了,只向主席報告——江青是叛徒,我在三十年代就知道的。現在還有活著的證人,可以問王觀瀾。如果主席想仔細瞭解情況,可以派人去找王觀瀾調查。至於張春橋是叛徒,我是從張春橋的檔案上看到的。張春橋的檔案,是江青給我看的。主席不妨調閱一下張春橋的檔案,也可以找吳仲超瞭解。我是一個快要去見馬克思的人了。這算是我對黨的最後一點貢獻……”
這時,康生又記起了一些事,補充道:
“江青的叛變情況,在三十年代香港、華南的報紙上也有報道,可以查一查……”
康生終於打完“直線電話”,無力地靠在床上,目送著王海容、唐聞生的離去,彷彿了結了一樁最大的心事……
比起張春橋來,康生更加刁滑。這位“中央文革”顧問,明知江青、張春橋的底細,卻一直到眼看著“四人幫”大勢已去,也來個牆倒眾人推。他生怕毛澤東批判“四人幫”,會涉及他這個“顧問”,於是打個“直線電話”,以最後保全自己。
康生提到的知道江青是叛徒的王觀瀾,在《毛澤東書信選集》(人民出版社一幾八二年版)一書中《致王觀瀾》,曾有一註釋,如下:
王觀瀾(一九○六———一九八二),浙江臨海人。第二次國內革命戰爭時期曾任《紅色中華》總編輯,中華蘇雛埃共和國中央政府土地部副部長。紅軍長征到達陝北後,歷任中央農民委員會主任、陝甘寧邊區統戰委員會主任等職。一八四八年曾到蘇聯治病。
王觀瀾在病中,毛澤東曾為之寫信安慰:“既來之,則安之……”這封信在“文革”中曾廣為流傳,成為慢性病者常常背誦的“最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