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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是主任醫師,而且常用那臺麻醉機。不過,如他所言:“麻醉的準備工作大多數是科裡同志或進修的同志準備好的。由於誤裝了笑氣,開關又開著,大量的笑氣直接進入氧氣管道。”
經過中國科學院有機化學研究所用氣相色譜儀測定,由於誤裝了笑氣、以致輸出的氧氣中,笑氣含量高達百分之九十六,而氧氣僅佔百分之四。
於是,給病人輸氧氣,變成了輸笑氣!
在搶救時,越是想多輸氧氣,結果輸入的笑氣越多。
張佩瑛之死,便是死於笑氣窒息。
方兆麟醫師承認了錯誤:
“第一,由於工作粗心,出了醫療事故,造成病人死亡,自己的心情是沉重的。
“第二,當自己發現笑氣瓶上結霜,知道了事故的原因,由於想到死者是張春橋的妹妹,心中極為害怕,不敢主動說出事故原因。”
直至今日,當我採訪方兆麟醫師時,他仍重複十二年前說過的話,依然為自己的過失感到痛心。
他在寫出檢查之後,請求領導給予處分。
事情到此,可以說該拉上大幕,宣告“劇終”了。
四月十一日,中山醫院黨總支書記Fa,起草了調查報告。這一報告實事求是地反映了調查查結果:
“在歷次運動中,沒有發現方兆麟重大政治問題。
“在業務上,方兆麟一貫埋頭工作,認真負責,服務態度較好,搶救病人隨叫隨到,從不計較時間,並有一定的鑽研精神。
“方兆麟擔任麻醉工作已有二十多年的臨床經驗,各種麻醉的操作都比較熟練,有關麻醉學方面的知識也比較全面。他自一九五八年起擔任華東醫院的高於會診和手術時的麻醉工作,亦曾多次赴外地為高幹或高幹家屬做麻醉工作,均未出過麻醉死亡事故。
“方兆麟基本上擁護黨、擁護毛主席。
“據我們瞭解,方兆麟同志平時與張佩瑛同志沒有什麼接觸,也沒有聽到他對張佩瑛同志的什麼議論。”
調查組副組長、上海第一醫學院黨委副書記Fe,是張佩瑛手術的主持人。她也實事求是,不僅同意中山醫院黨總支的報告,而且十分中肯地說:“我們不僅要替死者負責,而且要為活人負責。”“張佩瑛之死不是政治事件。”她在報告上加了一段話:
“我們認為,關於這次麻醉死亡事件,從方兆麟同志一貫的表現分析,到目前為止,未發現階級報復的政治事件的依據。”
調查報告上報上海市委,還附了方兆麟醫師的檢查。
方兆麟寫道:
“我的心情是非常的沉痛。我一定要牢記這一沉痛的教訓,一方面請求組織上給自己一定的處分,一方面要積極工作,認真總結這次慘痛的經驗教訓。”
喧鬧一時的張佩瑛死亡事件,漸漸平息。
“紅房子醫院”恢復了平靜。
中山醫院恢復了平靜。
一封密告信飛到徐景賢手中
歷來,人們總是把“盲人騎瞎馬,夜半臨深池”視為最危險、最可怕。然而,更危險、更可怕的莫過於趁人之危,投井下石!
有人向張春橋家屬偷偷報告調查組“右傾”。
一封密告信,先是飛到正在華東醫院住院的徐景賢之妻葛蘊方手中,要她轉交徐景賢。鑑於張佩瑛之丈夫,乃葛蘊芳之表兄,葛蘊芳表示“迴避”不肯代為轉交。
很快的,這封密告信又飛到徐景賢保健醫生手中。於是,便展現在徐景賢面前。
此信影印件存於那堆秘密檔案之中,摘錄原文於下:
徐景賢同志:您好!
我們想就張佩瑛同志死亡事件的調查工作,向市委領導同志反映一點情況,提出一點意見……
我們參加調查工作過程中,感到上醫黨委Fe和中山醫院總支態度曖昧……
我們的想法是,就日前的材料看未,不能用“粗枝大葉”來解釋。政治疑問不少,應當趁熱打鐵,搞得水落石出。
我們感到,如果張佩瑛同志死亡是一次政治陷害事件,問題就要想得複雜一些。
可能不只是方兆麟一個人的問題。中山醫院現任總支書記Fa是空四軍的……
我們懇切希望市委領導同志組織適當人員,繼續深入調查。
信末,簽署著兩個人的姓名,寫信日期為“一九七四年四月二十一日”。本文姑且不予披露密告者的姓名。
信的附件,對調查結果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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