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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著一隻藍色的鋼瓶。鋼瓶太滑,雖然騎者不時看了看手錶,心中焦急,但是不得不慢行,生怕鋼瓶從車上滑下。偏偏不巧,腳踏車鏈條又滑了下來,又延誤了時光。
此人便是方兆麟,那藍色的鋼筒裡,裝著麻醉劑——笑氣。
方醫生臨時被點將調來。他沒有參加最初的大會診。會診確定的麻醉方案的“硬膜外區域性麻醉”。方醫生看了張佩瑛病史,得知她因肌肉注射已發生左下肢坐骨神經麻痺,倘若再用“硬膜外麻醉”,可能會發生別的問題。出於一片好心,方醫生建議改用乙醚,施行全身麻醉。又有醫生提出,採用乙醚全身麻醉,可能會在手術後帶來肺部併發症。方醫生覺得有理,提出了最安全、最可靠的麻醉方案:用乙醚施行全身麻醉,然後輸入一部分笑氣,以減少二醚的用量,預防手術後肺部併發症。
這一方案,得到了手術負責人的同意。
不過,這一方案在手術前一天才確定下來。三月三十日一早,方醫生到中山醫院庫房領笑氣。須了一瓶,擰開開關,發覺瓶內剩氣不多。他又返回庫房,換了一瓶,擰開開關,發出“嗤”的一聲,他滿意了。然而,鋼瓶上落滿灰塵,他用水衝淨,這才放上腳踏車。
如此這般折騰,加上肇嘉洪路正在挖防空洞,到處堆著土,道路坑坑窪窪……
終於到了斜橋。腳踏車一轉彎,方醫生看見了“紅屋子”,舒了一口氣。然而,一看手腕上的表,他又雙眉緊皺:八點十分。
他風風火火跑上三樓,已有好多人在手術室門口等他了。天氣尚冷,他的前額卻沁出豆大的汗珠。
“方醫生,你怎麼遲到啦?”
一聽這話,他的臉上火辣辣的。
他把笑氣鋼瓶往地上一放,連忙進更衣室換衣服,入洗手間洗刷雙手。
一位護士把鋼瓶拎進手術室,遞給葉醫師。
“方醫生,用哪一臺麻醉機?”葉醫師在洗手間門口問了一聲。
“用我們醫院的!”方醫師答道。
當方醫師洗好手,葉醫師已經把笑氣鋼瓶裝上了中山醫院的那臺麻醉機……
尚未動刀,患者突然死去
“手術未動,麻醉先行”。麻醉師歷來是“先行官”。
方醫生洗好手,上陣了。八點二十分,他從葉醫師手中接過裝好鎮靜劑“硫苯妥鈉‘”的注射器,對張佩瑛說:“老張,我給你打針了。稍微有點痛,不要緊的。”
張佩瑛點了點頭;說:“打吧,沒關係。”
方醫生熟練地把針頭刺進張佩瑛的靜脈,緩緩地推進藥水。他一邊推進藥水,一邊注視著張佩瑛的表情。沒一會兒,張佩瑛閉上雙眼,睡熟了,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按照操作規程,葉醫生給張佩瑛戴上了面罩,輸入氧氣。
方醫生拿起裝有“司可林”的注射器,又開始注射,做全身麻醉前的誘導。按照操作規程,一在注射“司可林”之後,才往面罩裡輸入乙醚。
就在“司可林”剛剛射入張佩瑛的血管,一個護士吃驚地說道:“方醫生,病人的手指甲發紫!”
方醫生也為之一驚。所有的醫生、護士都滿臉驚訝。
當他打完‘司可林“,張佩瑛在顫動著,面板漸漸青紫,嘴唇烏黑。在場的一醫黨委、婦產科黨總支領導臉色發白。
方醫生以為輸氧不夠,當即決定:“插管輸氧!”
葉醫生拿定面罩,方醫生以熟練的動作,把氧氣管插入張佩瑛氣管,開大了氧氣開關。
奇怪,患者青紫有增無減,呼吸停止!
這時,心率每分鐘八十八次,血壓也正常。
患者怎麼會停止呼吸?醫生們急促地交換著意見。
手術室裡頓時騷亂,人們惶惶不安。手術主持者,決定施行人工呼吸。
方醫生遵囑開始給張佩瑛做人工呼吸。不久,血壓劇降,心跳難以聽出。
就在這時,上海中山醫院所有的廣播喇叭,響起了急找司機的聲音。
著名胸外科專家石美鑫教授,匆匆坐上小轎車——幾分鐘之前,一醫黨委負責人從婦產科醫院來電話,要他火速趕到。
當石美鑫奉召趕到之後,一輛又一輛小轎車陸續駛入方斜路。於是,便出現本文開頭時的場面。
名醫們在研究者搶救方案。人多嘴雜,意見紛壇。猶如一條船上,忽地來了眾多的“老大”。真的有點像張佩瑛在手術前所擔心的那樣:“從表面上看,大家都負責,實際上大家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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