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3/4 頁)
大家都還記得,這一場文化大革命的序幕,就是從《海瑞罷官》這個反動戲的批判開始的,而這個正是毛主席親自發動,親自在上海揭開的。毛主席對上海造反派提出來的口號——‘火燒陳丕顯,揪出曹獲秋,打倒楊西光,砸爛常溪萍’,背得熟極了,我還背不出來呢!……“
一位“小學生”講畢,另一位“小學生”上臺,姚文元重複著張春橋的調調。
也照當時的傳單摘錄於下:
這次,春橋同志和我來到上海,或者說回到上海,我們是來做小學生的,是來老老實實做小學生的。在上海革命人民面前,在上海無產階級革命派面前,我們確確實實是小學生……
其實,上海的“桃子”熟了,兩個“小學生”是來“摘桃子”的。
“小學生”雖“小”,口氣卻很大:
他們把自己在上海奪權,稱為“一月革命”——據說,在人類歷史上,能與上海“一月革命”相提並論的,也就只有列寧領導的俄國“十月革命”;他們把自己在上海建立的新政權。稱為“上海人民公社”——據說,在人類史上,能與“上海人民公社”相提並論的,也就只有受到過馬克思讚賞的世界上第一個無產階級專政政權巴黎公社。
張春橋自己宣佈對自己的任命:
“根據中央文化革命小組的建議,並且得到發起成立上海人民公社的各革命造反派組織的同意,姚文元同志和我兩個人即日起參加上海人民公社臨時委員會的工作……”
只要不是傻瓜,誰都明白,兩個“小學生”所謂“參加工作”,意味著什麼?
“狄克”正在做著美夢。上海這個“桃子”,已經唾手可得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場突如其來的“炮打”,把張春橋打得七葷八素,北今朝南,差一點跌入黃浦江……
“一·二八”炮打張春橋
蓬、蓬、蓬、蓬、蓬、蓬……
一九六七年一月二十四日深夜,上海街頭忽地冒出一支支騎著摩托車的奇兵。
車上的人物,幾乎都穿軍裝,但是沒有領章、帽徽,肩上佩著紅色袖章,上面印著毛澤東手跡“紅衛兵”三個大字,還印著一行小字:“上海市大專院校革命委員會”。
這個樣式的袖章的紅衛兵,在《解放日報》事件中已為上海人所熟悉,一望而知是“紅革會”。
在上海的紅衛兵之中,全市性的組織有四個:“紅上司”、“紅三司”、“炮司”、和“紅革會”。其中,“紅革會”的名聲最大,力量最強。它的核心,是復旦大學的紅衛兵。
那天夜裡,興國招待所的電話不斷,令人吃驚的訊息,不斷傳入張春橋耳中:
“紅革會襲擊中共中央華東局!”
“紅革會襲擊中共上海市委!”
“紅革會襲擊上海市人民政府!”
像一陣狂飈,“紅革會”的年輕人們在一夜之間,奪走了上海黨政機關的二十三顆大印!
大抵是受八一電影製片廠拍攝的故事片《奪印》的影響,這些“嘴上沒毛”的年輕人以為“奪權就是奪印,奪印就是奪權”。眼看著上海的大權就要落到張、姚手中,便來了個先下手為強,發動突然襲擊,奪走二十三顆本頭疙瘩。“紅革會”
的年輕人們已經發覺,那兩位“小學生”不是來“學習”,而是來上海奪權,況且年輕人們靈敏的耳朵,已經風聞張春橋的歷史有問題、老婆文靜是叛徒、姚文元的父親姚蓬子是叛徒……“紅革會”毅然決定,先下手為強!
二十三顆大印在手。這些從未見識過大印的年輕人們,以為上海“奪權”宣告成功。於是一月二十五日,上海大街小巷,貼滿“紅革會”的《奪權通告》。
“哼!”當《奪權通告》迅速被人送到興國招待所,從張春橋的鼻孔裡發出了響亮的一聲。
他依然躲在幕後,只給徐景賢掛了電話:
徐景賢緊急約見“紅革會”頭頭。
從徐景賢嘴裡,講出了張春橋的話。那聲音,是傲慢的!那口氣,是教訓人的:
“奪權,沒有春橋同志、文無同志點頭,行嗎?
“春橋同志已經關照《文匯報》、《解放日報》,不登你們的《奪權通告》。
他還關照全市各造反派組織,不要支援‘紅革會’的奪權。
“你們還是早一點把那些大印支出來。要不,我們會對你們採取革命行動!……”
在那“革命”的年代,最厲害的要算是“革命行動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