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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已經在“綱”上了。於是,趕緊加以修改,改成:
“革命方知北京近,造反倍覺毛主席親。”如此這般,才終於“無懈可擊”……
市委寫作班的動向,被《支部生活》(中共上海市委內部刊物,全市黨員幾乎人手一冊)的造反派頭頭王承龍獲知,遂與寫作班建立“聯合陣線”。這兩支秀才隊伍,在中共上海市委內,豎起一面造反大旗,名曰:“市委機關革命造反聯絡站”。
聶元梓來“串連”了。她與徐景賢初次見面,便非常投機。他們這次會面產生的成果,就是擬定了全上海造反派的行動“戰略”口號:“炮打上海市委!”“火燒陳丕顯!揪出曹獲秋!打倒楊西光!砸爛常溪萍!”
秀才很注意修辭的不重複性。徐景賢和聶元梓分別用“炮打”、“火燒”、“揪出”、“打倒”、“砸爛”,體現了“政策”的“不同”。
十二月十八日下午,這個口號在上海文化廣場高喊著。這是一個“後院起火”
的大會。扇形的會場,寬大的主席臺,上面高懸橫幅:“批判上海市委的資產階級反動路線大會”。召開這個大會的,便是“市委機關革命造反聯絡站”。這是“聯絡站”的第一次公開亮相。
坐在主席臺上的,有徐景賢、王洪文、孫蓬一(聶元梓於十六日離滬返京)等等,大會主席為郭仁杰。坐在臺下接受批判的有陳丕顯、魏文伯、曹獲秋。楊西光和常溪萍作為“反黨分子”,押上了主席臺。
徐景賢以他懸河般的口才,在大會上作了長篇講話,歷數上海市委的“反對毛主席革命路線”的罪行。這是徐景賢第一次以“造反派”身份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中。
幾乎每一個步入文化廣場的人,都得到一份傳單。這份傳單可以說是“秀才造反宣言”。
現把傳單全文摘錄於下:
最高指示
馬克思主義的道理千條萬緒,歸根結底,就是一句話:“造反有理。”
中共上海市委寫作班造反宣告
上海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的怒濤,正沿著毛主席的革命路線指引的方向,衝開一切暗礁、險灘,奔騰澎湃向前猛進。
今日上海,“革命造反有理萬歲”的口號響徹雲霄。革命工人群眾奮起造反了。
革命造反派小將在鬥爭中鍛鍊得更勇敢、更堅定、更聰明、更成熟了。革命學生同工人群眾開始相結合了。廣大受矇蔽的於部和群眾,也正在覺醒,在掙脫反動路線的枷鎖,開始站到毛主席的正確路線一邊來了。上海市委內部的一小撮赫魯曉夫式的壞蛋的末日到了。
上海在大亂。這樣革命的大亂好得很!
我們——中共上海市委寫作班全體工作人員和市委文革小組成員徐景賢(丁學雷小組負責人)、朱永嘉(羅思鼎小組負責人)鄭重宣告:我們要造反,我們要造上海市委頑固推行的資產階級反動路線的反,我們要造上海市委內部一小撮走資本主義道路當權派的反!大反特反,一反到底!
上海市委中的老爺們,我們這個反是選定了。你們把那些慣用的什麼打擊迫害、造謠中傷、欺騙拉攏、分化瓦解等等卑劣手段,統統使出來罷。我們有毛主席撐腰,有革命造反派小將支援,有廣大工農兵革命群眾的支援,什麼都不怕。我們上了梁山,就決不再回頭。而你們,除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外,休想撈到半根稻草!
炮打上海市委!火燒陳丕顯!揪出曹獲秋!打倒楊西光!砸爛常溪萍!
訊息飛快地傳到“中央文革”,江青笑了,張春橋笑了,姚文元笑了。
張春橋要姚文元打電話給徐景賢:“口號提得很好,四個人分四檔,表示是有區別的。”
就在這時,剛剛返回北京的聶元梓給張春橋打來電話,要彙報她的上海“放炮”之行。張春橋已處於“百忙”之時……
秘密約見蒯大富
一九六六年十二月十八日,就在張春橋遙控著上海,指令徐景賢實行“中心開花”之際,他在北京又幹了一樁“大事”……
下午,北京中南海西門,一輛草綠色的吉普車開到門口,停了下來。從車上下來三個穿軍大衣的男人。其中一個戴眼鏡的小夥子對門警說:“我是蒯大富。春橋同志打電話,約我來的。”
門警接通了張春橋的電話,聽見張春橋說道:“讓蒯大富一個人進來。”
於是,吉普車只好停在門外,兩個男人——一個是司機,一個是蒯大富的秘書,留在車上。
蒯大富獨自進入中南海,張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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