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3/4 頁)
《解放》半月刊停刊之後,張春橋安排姚文元到《解放日報》擔任編委兼文藝部主任。但是,他又關照《解放日報》領導,不要讓姚文元陷於編務,文藝部可由副主任李家健具體負責,姚文元要“超脫”,以便能抽出時間多寫點文章。
這樣,姚文元不斷地在《解放日報》、《文匯報》上發表文章。他的文章被看成“有來頭”的文章——來自何慶施,來自張春橋。用張春橋的話來說:“在報紙上,姚文元出面,比我們方便。”
上有柯慶施作為靠山,下有姚文元作為棍子,張春橋不可一世,正欲稱霸於上海文藝界,卻遇上了一個敵手——中共上海市委宣傳部常務副部長陳其五,非除之而後快……
幹掉陳其五
陳其五年長張春橋三歲,是個“老宣傳”,與張春橋旗鼓相當。
瘦削,文弱,看上去陳其五連走路的步子都很慢,但是一旦走上講臺,他就顯示出宣傳部長的本色:思路清楚,講話富有邏輯……
其實,他不姓陳,名字也不叫其五。
一九三五年,“一二·九”學生運動在北平爆發時,有個非常活躍的人物,名叫“劉毓珩”。這個二十一歲的青年,是清華大學物理系學生,在學生運動中成為學生領袖——清華大學學生會主席、全國學聯副主席。
一九三八年二月,劉毓珩加入中國共產黨。他受劉少奇的派遣,前往國民黨衛立煌部做地下工作。
“你的名字要改一下。”劉少奇提醒他,“國民黨對你的名字太熟悉了。”
“改什麼好呢?”他問。
“你母親姓什麼?”劉少奇問道。
“姓陳。”
“那就取一個封建一點的名字,不容易引起敵人的注意。”劉少奇思索了一下,道:“就叫‘陳其五’吧。‘五世其昌’嘛!”
這樣,劉少奇給他改了名字。從此以後,“陳其五”叫開來了,以致他的真名劉毓珩幾乎很少為人所知。就連他的子女,也都姓陳。(陳小蒙便是他的次子。一九八六年二月,因強姦、流氓罪在上海被判處死刑,轟動海內外。那時,陳其五已去世。自然父是父,子是子,不能混為一談。)
在解放前,陳其五歷任新四軍團政委、四師政治部宣傳部長;華中軍區政治部宣傳部長,第三野戰軍前委委員、政治部宣傳部長兼新華社華東前線總分社社長,華東軍區政治部宣傳部長。
一九四八年十二月,當杜幸明部隊陷入重圍,那篇以中原人民解放軍司令部、華東人民解放軍司令部名義發出的廣播稿《敦促杜章明等投降書》,初稿便出自陳其五手筆。後來經毛澤東審閱,作了幾處修改,發出。此文被收入《毛澤東選集》第四卷。在“文革”中的《敦促杜聿明等投降書》是《牛鬼蛇神》們“天天讀”的“課本”,就連被打入“牛棚”的陳其五也要背誦此文,他背得極為熟練。近來發現此文最初的手稿,上面有兩種筆跡,毛澤東的筆跡人們一望而知,那是作了幾處修改留下的,而通篇的筆跡則是陳其五的。
一九四九年五月,當陳毅率第三野戰軍攻下大上海時,陳其五也參加了戰鬥。
上海一解放,陳其五便擔任上海市軍管會軍事接管委員會政治部宣傳部長……
陳其五在上海宣傳、教育、理論、文藝各界,有著頗高的聲望。而他的政治見解又恰恰與張春橋涵然不同,很自然的,他成了張春橋的勁敵。
張、陳面和心不和已久。到了一九六二年五月九日至十六日的上海市第二次文代會期間,矛盾尖銳化了。
會議之前兩個月——三月二日至二十六日,文化部,中國劇協在廣州召開話劇、歌劇、兒童劇創作座談會,即“廣州會議”。三月二日,周恩來在會上作了長篇講話,即著名的《關於知識分子問題的報告》;三月六日,陳毅亦作長篇講話,聲言“應該取消‘資產階級知識分子’的帽子”,提出應“脫帽加冕”。
柯慶施對周恩來、陳毅的廣州講話持異議,不許在上海第二次文代會上傳達,而陳其五卻上臺傳達了周恩來、陳毅的講話。於是,代表們對上海文藝界的“左”
的傾向,大加聲討。特別是巴金,毫不客氣地把“姚棍子”批了一通。巴金尖銳地說:
“我有點害怕那些一手拿框框、一手捏棍子到處找毛病的人,固然我不會看見棍子就縮回去,但是棍子挨多了,腦筋會給震壞……棍子決不會自己消滅,我們也無法要求那些用棍子推銷框框的人高抬貴手,檢討、沉默和懦弱都解決不了問題……”
巴金把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