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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元梓因在“社會主義教育運動”中,反過北京大學校長兼黨委書記陸平,與校黨委結下深仇。曹軼歐與聶元梓一拍即合。在“曹大姐”的指點下,聶元梓聯合六名老師,於五月二十五日在北京大學貼出大字報《宋碩、陸平、彭佩雲在文化革命中究竟幹些什麼?》。宋碩,中共北京市委大學部副部長;彭佩雲,北京大學黨委副書記。大字報經康生推薦給正在武漢的毛澤東。六月一日下午,毛澤東在長途電話中同意康生的建議,由中央人民廣播電臺廣播這張大字報……於是,聶元梓這個普通的女人,在一個晚上成為中國的新聞人物。六月二日,《人民日報》全文刊載了聶元梓等寫的大字報,還配發了評論員文章《歡呼北大的一張大字報》。
此後,一九六六年八月五日,毛澤東在他那篇著名的《炮打司令部》一文中,稱聶元梓等的大字報為“全國第一張馬列主義大字報”,聶元梓名聲鼎沸了!
這個桀騖不馴的女人與江青、張春橋第一次結識,是在一九六六年七月二十五日晚。
那天晚上,一串轎車魚貫駛進北京大學燕南園六十四號。從車上下來的,是“中央文革”的大員們——康生、江青、張春橋、戚本禹。
在門口恭候的,便是聶元梓。北京大學未名湖畔的大操場,人山人海,北京大學師生們正在等待著“中央首長”的光臨。在燕南園稍息,江青、張春橋與聶元梓相見恨晚,正在熱烈地交談著。江青此行,本是為了宣佈撤銷北京大學工作組組長張承先之職,而聶元梓以及她手下的大將孫篷一卻談起了另一個不相干的話題——常溪萍。
如果說,陸平是聶元梓心中的頭號大敵,那麼常溪萍便是二號仇敵了。常溪萍是中共上海市委教育衛生部部長、華東師範大學黨委書記兼副校長。本來,常溪萍在上海,聶元梓在北京,素不相識,從無來往。常溪萍被聶元梓恨之入骨,那是一九六四年十一月至一九六五年六月,受教育部和中共上海市委的委派,常溪萍擔任了北京大學社教工作隊黨委副書記。常溪萍是個富有正義感的人。當聶元樣藉助於社教運動整陸平的時候,常溪萍保護了陸平,批評了聶元梓,要聶元梓作檢查……
“春橋同志,你是上海的,託你一件事……”聶元梓見到張春橋,這麼說道。
張春橋一時弄不清聶元梓的用意,支吾著。
“我寫好一張大字報,批判常溪萍的,託你轉交給上海市委。”經聶元梓說清楚了意思,張春橋大喜,當即一口答應。
原來,聶元梓是個報復之心極強的女人。她一聽說江青、張春橋要來北大,便寫好她的“第二張馬列主義大字報”。
在張春橋答應之後,聶元梓就把一大卷黃紙頭塞到張春橋手中。
張春橋開啟大字報,飛快地掠了幾眼,頓時樂不可支。那標題,就充滿了火藥味兒:《常溪萍是鎮壓北大社教運動的劊子手,是暗藏的反革命黑幫》!
大字報一開頭,那語氣便咄咄逼人:
“最近,我們得知常溪萍負責領導上海的高等學校的文化大革命運動,十分震驚!
“常溪萍究竟是什麼人?他是扼殺北大社教運動的反黨反社會主義的黑幫分子,是三家村黑店的新夥計,是暗藏在前北大社教工作隊中的政治投機家……”
江青和張春橋去北大,竟有如此重要的意外收穫,連連撫掌而笑。
張春橋畢竟乃當世奸雄。他從聶元梓手中接過那捲黃紙,卻並沒有直接由他自己派人送往上海。因為這時候的他,在上海人面前,還需要保持面帶三分笑的可愛形象。倘若由他出面攻擊常溪萍,未免太暴露了……
事情那麼湊巧,四天之後——一九六六年八月們,中共八屆十一中全會在北京召開。曹獲秋提前幾天來到北京。張春橋來了個“借刀殺人”之計,把那捲黃紙交給了曹獲秋,叫他帶回上海去。
這,無疑叫曹獲秋左右為難。帶回去吧,勢必會使常溪萍無端蒙塵;不帶回去吧,這可是江青、張春橋交辦的。
筆者從浩多的“文革”檔案中,查到曹獲秋於一九七一年六月卜四日所寫的一份手稿。雖然當時江、張正在“臺上”,曹獲秋還是如實寫下自己親歷的經過:
一九六六年七月二十五日晚問,北大師生開全體大會,中央文革的負責人去參加了這次會議。在會議過程中,聶元梓等人把寫好的一張對常溪萍的大字報交給張春橋。次日,張春橋把這張大宇報送給我。對這張大字報如何處理,我和張春橋研究結泉,決定去請示康生。二十六日見到康生,正談這張大字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