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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三十年代就已在上海,何況在擔任《解放日報》社長兼總編時又熟悉了上海方方面面的人物;當然,最重要的是,在石家莊,他就發現,張春橋是一個善於出點子的“軍師”……
於是,喝過歡送酒的張春橋,依然坐在《解放日報》社四樓的總編辦公室裡。
已經運到火車站的行李,又全部運回到香山路九號。
“上海的那個好學生”
上海市中心靜安寺,矗立著一幢典雅的西班牙式九層大樓。那是德國人海格在一九二五年籌資建造的,最初取名為“海格公寓”。上海解放後,這兒成了中共上海市委的辦公樓,人稱“海格大樓”。大樓裡的一百零四套客房,成了中共上海市委各部、組的辦公室。直到一九七七年,這座大樓才改為賓館,即今日的靜安賓館。
一輛“伏爾加”牌轎車駛入海格大樓院內。從車上下來的,便是那位“大鼻子”
柯慶施。與他一起下車的,乃張春橋。
經過一番摸底、籌備,柯慶施終於走馬上任。
張春橋緊隨柯慶施左右,他的身份是柯慶施的“政治秘書”。
一九五五年,五十三歲的何慶施以“中共中央上海局書記”的身份,出現在《解放日報》的報道上。
上海這個地方,無風三尺浪,有風三丈浪。柯慶施剛剛走馬上任,震動全國的“潘(漢年)楊(帆)事件”便發生了;緊接著,“反胡風”運動開始,上海又是運動的重點;一九五七年的“反右派”,上海再度成為全國的重點……在一次又一次的政治風浪之中,何慶施一次又一次得到毛澤東的讚賞。原因只有一個,何慶施以“緊跟毛澤東”作為他的最高政治原則。也正因為這樣,這個死後曾博得“毛主席的好學生”的榮稱的柯慶施,在上海竭力執行和發展了毛澤東晚年的“左”的錯誤。
張春橋的升遷,確實藉助了柯慶施這把梯子。不過,柯慶施畢竟與張春橋有著很大的區別:柯慶施雖“左”,但在一九六五年便去世,沒有捲入“文革”,更沒有參與“四人幫”那些罪惡活動。他實際上不過是毛澤東晚年“左”的路線的忠實的執行者。正因為這樣,如今人們提及柯慶施,雖有微詞,諸如稱之為“上海的那個好學生”,但並沒有視他為張春橋的“幫”中同夥。
柯慶施的玻璃板下,壓著毛澤東語錄。床頭,放著毛澤東著作。筆記本里,寫著“學習毛主席著作計劃”。他對兒女的話是:“要好好地學習毛主席著作,只有用毛澤東思想武裝自己的頭腦,才能成為堅強可靠的紅色接班人。”
他的座右銘是四句話:
堅定的革命意志;
頑強的戰鬥精神;
火熱的階級感情;
嚴格的科學態度。
他平日是個神情嚴肅的人,性格有點急躁。他手下的幹部,差不多都曾捱過他的批評。不過,也有例外,那就是他從未批評過張春橋。
雖說何慶施早在一九二二年就加入中國共產黨,論革命資歷是很深的,但是他與毛澤東的關係一般。柯慶施博得毛澤東好感,那是在一九五六年,柯慶施主持上海工作不久的時候……
一九五六年四月二十五日,毛澤東在中共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上,作了長篇講話。這次著名講話,後來被整理成文章,就是那篇收入《毛澤東選集》第五卷的《論十大關係》。柯慶施非常用心地研究了毛澤東的講話,特別是其中的第二段《沿海工業和內地工業的關係》,注意到毛澤東對沿海工業的態度的新的觀點:
過去朝鮮還在打仗,國際形勢還很緊張,不能不影響我們對沿海工業的看法。
現在,新的侵華戰爭和新的世界大戰,估計短時期內打不起來,可能有十年或者更長一點的和平時期。這樣,如果還不充分利用沿海工業的裝置能力和技術力量,那就不對了。……認為原子彈已經在我們頭上,幾秒鐘就要掉下來,這種形勢估計是不合乎事實的,由此而對沿海工業採取消極態度是不對的。
柯慶施領會了毛澤東的意圖,在上海加以貫徹。“政治秘書”張春橋又立即領會了柯慶施的意圖,在為柯慶施起草中共上海市第一次代表大會的報告時,把毛澤東的那一段話,作為主旋律。
一九五六年七月十一日,中共上海市第一次代表大會開幕。何慶施步上講臺,作了長長的報告,題為《調動一切力量,積極發揮上海工業的作用,為加速國家的社會主義建設而鬥爭》,提出了“充分地利用上海工業潛力,合理地發展上海工業生產”作為上海工業的新方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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