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以唯我獨尊、為所欲為的話,那麼孩子所追求的也就是這些了。他不能夠、也不需要理解大人,只要服從、同步就夠了。這助長了孩子的非理性、不謀求溝通、暴力傾向和對世界的敵意。所以不難理解,這樣的孩子一旦有了權威,他就可能用他的邏輯來衡量全世界。
為什麼我不能告訴小秒針,我現在想看這個電視劇,請他過一會再跟我玩,再給他一個足以轉移他注意力的玩具?或者,看電視真的比繼續陪孩子玩耍重要嗎?此時的電視,對我來說只是選擇之一,而此時的母子游戲,對小秒針來說也許就是全部。孰輕,孰重?
巴掌打在孩子身上,羞恥卻落在我臉上和心頭。無論如何,懲罰是一種愚蠢的教育方式,反映的是大人的無知、弱小和愚蠢。大人在每一次威風凜凜掄起懲罰的大棒時,至少可以自問一句:這次懲罰的基礎成立嗎?孩子確實做錯了什麼嗎?
論懲罰:目的和效力(1)
小秒針兩歲起,開始表現出一些“壞”習慣和“不良”行為,用紫禁城的話說:“這小子有點暴力傾向。”比如,他對武俠片很著迷,一邊看一邊比劃著“嘿”“嗨”的,手腳亂舞,東倒西歪。還學了幾個“招式”,最經典的就是猛的一拍某人的後背,然後命令:“你吐血呀”、“你怎麼還不吐血呢?”
我和紫禁城小時候不約而同地都生過離家出走、去少林寺學武功的念頭,並沒產生什麼嚴重後果。但換了角色,擔心便多起來。本著防範於未然的教育原則,我們還是覺得有必要對小秒針的行為進行糾正。多次教導無效,我開始正式警告他:“如果你再動手打人,媽媽會把你關到黑屋子裡!”
誠實地說,小秒針即使有輕微的暴力傾向,也是我們“培養”出來的。在此之前,我們對小秒針的懲罰通常是打屁股。體罰當然是壞的教育辦法。但我從小淘氣,算是被打著長大的,罰站、罰跪都是常事。誰都知道,力是相互的,有作用力就有反作用力,也就是說,巴掌拍上我身,我疼,巴掌也會疼。所以老爹老媽通常會研製各種揍人的武器,我還記得小時候,他們把工具藏在最匪夷所思的角落,我則滿屋子找出來扔掉。下次他們要揍我了,才發現沒傢伙,我低著頭,心裡那個得意洋洋呀,美妙的成就感……。這樣暗地裡的較量,在我家常演常新。我至今還懷疑,腿上的幾條斜紋長疤是當年捱打的罪證,當然,老爸老媽是抵死不承認的。
小學畢業那年假期,老爹正式跟我談了一次話,大意是,古時候的女孩子及笄之年便算成年,現在我要進中學了,就算是大人,保證以後不再打我,但我從今開始,要學會自我承擔。那一次談話給我印象深刻,因為“及笄”這個新鮮的詞,而且那次歷史性談話確實歷史性地終結了我習以為常的捱打生涯。說句實在話,初一時幾次犯事,居然沒捱打,我還真有點皮癢癢,心裡那叫一個“莫名驚詫”。
所以,我從自己的經驗出發,倒也沒覺得體罰是多麼可怕的、扭曲心靈的手段。甚至下意識地認為,在中國的親子關係中,暴力是必要的、不可避免的。孩子就是這樣,你好說歹說,他也不是不明白道理,但在你狠狠揍他一頓以前,他總不把道理當一回事。體罰確實方便、簡單、直接見效,孩子在髒地上爬,揣一腳,他的行為當下一刻便糾正了,雖然也只是當下一刻。
所以很慚愧,我對小秒針還是經常動手動腳的。打得多,又不重,小秒針便跟我小時候一樣,“油”了。我是過來人,當然知道順手一巴掌其實沒任何作用,但成了習慣,還是順手一巴掌。
但現在,我們是要糾正小秒針動手打人的行為習慣,顯然就不能以惡抗惡、以打治打。否則,豈不成了自相矛盾?所以我威脅他要關黑屋子。
小秒針並沒有把警告當一回事,大概半小時後,他就犯禁了,動手掐了SC老祖宗。太歲頭上敢動土!我二話沒說,把哭鬧的他提拎進了一間平時不用的小客房。
這是小秒針第一次接受類似的懲罰。小秒針生性膽小,我並不想太嚇著他,以免造成心理陰影。所以最開始,我和他一起呆在小房間裡。我問他,是否知道我為什麼懲罰他?他作錯了什麼?他置若罔聞,一概不答應,一味地哭鬧,嚷嚷著要出去。
論懲罰:目的和效力(2)
我問:“知道自己作錯了什麼嗎?”他大叫:“沒有作錯什麼。”再問:“打人對不對?”他更大聲地叫:“對!就對!媽媽走開!媽媽真討厭!”這樣的對話重複來又重複去,沒有進展。
幾個回合下來,我決定加大懲罰的力度,當他再一次揮手試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