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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男生都知道女生喜歡什麼。”他直奔玩具區,一手抓一盒芭比娃娃,隨後看到了三位數的價籤,吃驚又遲疑:這麼貴。我說,那挑點別的。小秒針雙手一攤,那我就不知道選什麼了。
這種性別意識,其實破綻百出。2003年的八月底是難過的,不是因為秋老虎,而是因為開學了,我必須返校。小秒針小小年紀就知道了別離的意味。從我第一次說要走了開始,他就不斷的阻止。最後,我只能選擇在他睡夢時離開。
第二天一早,小秒針起床,發現媽媽不見了,紫禁城向他解釋:“媽媽去武漢了。”
“媽媽為什麼要去武漢?”
“媽媽要寫論文啊。”
小秒針想了想,道:“等我長大以後,我要變成女的,也寫論文。”一句話把紫禁城氣得喪失了自我,他也寫論文,寫得比我還多,還好,怎麼就不算數了!?
另一次,是家裡剛開始養兔子時,小秒針特別喜歡蹂躪之以取樂。扯腿、拔毛、拉耳朵、揉肚子,暴露出孩子天性中殘忍和傲慢的一面,尤其是面對弱勢群時。2006年5月8日晚上,小秒針刷牙時,又偷偷溜出衛生間去玩兔子,嘴裡含著牙刷,手裡分別揪著兩隻兔子的耳朵,把她們提起來。遭到我們厲聲喝止後,他抗言自辯說:“我想分辨一下這對兔子是男的還是女的。”
怎麼分辨?
看它們被提起來的時候動不動,動就是女的,不動是男的。
這算什麼道理?我們表示願聞其詳。
因為提起來耳朵會疼。男的意志堅強些,不會動,女的就不行。
草色的性(4)
我就是女的。聽了兒子如此公然的性別歧視言論,除了擰他的耳朵還能幹什麼?我就這樣擰著他,看他動還是不動,看他是男的還是女的!
孩子總是透過“就近取譬”來認識家庭和兩性。2007年1月30日,小秒針聽了一點越劇後,開始自己編順口溜唱:“天上掉下個林妹妹,嫁給我家解子佩。”居然合轍押韻。
我問:“嫁是什麼意思?”
“就是結婚唄。”
“結婚又是什麼意思?”
“就像你和爸爸一樣。”
還有一次,紫禁城在教育小秒針要積極進取的時候,自我表揚的毒癮發作,忍不住給自己塗抹了光輝形象做榜樣,說,爸爸小時候在農村長大,條件非常艱難,飯都吃不飽。可是爸爸很努力地學習、工作,在農村教書時,別人要給爸爸介紹物件,爸爸都不要,一心讀書。到讀研究生時,爸爸才認識媽媽……
小秒針很自然和流暢地接過話頭,說:“然後你們就相愛了。”當時在餐桌上,我剛喝下一口豆漿,頓時嗆得咳嗽不止。
“相愛是什麼意思?”我試圖問清楚。
小秒針把頭扭向我,對答如流:“就是談戀愛。”
“談戀愛又是什麼意思?”紫禁城問。
小秒針把頭扭向爸爸,還是對答如流:“就像你跟媽媽那樣,你們是夫妻,談戀愛的結果就是結為夫妻。”
爸爸媽媽似乎被嚇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噤若寒蟬,不能再問了。
因為家裡常常有類似的場景和對話出現,我曾跟紫禁城商定,就算只是為了幫助小秒針建立對愛情、婚姻、家庭的認識,我們也要幸福美滿。再說,有愛、有家,我們有什麼理由不幸福美滿呢?
雖然玩詞語接龍游戲時,小秒針會組這樣的詞:調戲、(戲曲)、取樂,而他寫語文作業,組詞,會有“美——美女、美人”“愛——愛人、愛情”出現,非常貌似一花花公子,但並不能說明任何問題。事實上,他經常會暴露出對血緣和兩性的無知和混亂。比如說,他會拒絕“分享媽媽”。
成人大多是無聊的,喜歡纏著磨著孩子,問一些無聊的問題。“我再給你生一個小妹妹或者小弟弟,好不好?”
小秒針很乾脆:“不好。”
“為什麼?”我究根問底。
“他沒有媽媽呀,那多可憐。”
我不懂了,誰會沒有媽媽?“我是他的媽媽呀。”
“哎呀,”小秒針叫起來,“你是我的媽媽呀!怎麼又是他的媽媽呢?”
這是2002年發生的事兒。到了2004年元旦,又發生了“老婆”事件。
曾經,紫禁城順口叫一聲“寶貝”,小秒針理所當然地答應了。紫禁城不好意思,說:“我沒有叫你。”
“那叫的是誰呢?”小秒針皺著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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