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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出了‘勤於講武’的觀點,可惜卷面有汙,要降一等。”
其他幾名考官聚了過去,看過之後紛紛點頭,御史李琦則是皺起眉頭。
“這一張也不錯,”這時候,齊正源也抽出一張,“這張寫的是‘屯兵要害之地,以固維持之勢’,不驕不躁,知道兵者之重,主張不妄動刀兵。”
立刻就有考官道:“這說法與那嚴武所著兵策有些類似,想來是他那個弟子所寫。”
“嚴武著實可惜,”孔提學嘆息了一句,“不過他的那個弟子卻得了真傳,不只是字寫得好,才學也是極佳的。”
氛圍漸漸開啟,諸考官就都放下了手上工作,聚在一起交談、點評,這也是批卷時的常態。
就見李琦笑著拿出一張,道:“我這也有一份,可點頭名。”
“頭名?”
其他人聽了都是一愣,這鄉試的頭名可就是解元,不是那麼好定,經義墨義自不必說,要準確、精粹,那雜文也不能差,還要有可取之處,最重要的是策問。
策問考的,不只是考生的文采,還有思維方式和處理問題的思路,而且文中不能天馬行空,要引經據典,這能言之有物。
這還只是基礎,最重要的是要在策問中,表現出一定的才幹,畢竟這鄉試一過,就基本上算是官老爺了,日後授了職,就要會辦事。
聽到李琦的說法,其他人紛紛圍了過來。
“邦交攻伐,以義度之?”
諸考官看著這篇策問,開始的時候只是好奇,但一口氣讀了下來,卻都忍不住叫好。
孔提學一邊看,一變贊:“養欲而意驕,這句話說得有理!這是誰的文章?立意深遠,看似兵策,其實已經隱約有治國之略了。”
等一篇通讀下來,回味之後,他立刻想起了一人。
“是了,這文筆文風,應是興元府的高靖!”
一提起此人,其他人也都紛紛回過神來,討論起來。
齊正源看著這篇兵策,面色略有變化,抬頭看了李琦一眼,道:“若本官未記錯,這高靖應是德學門人,與李大人同出一門。”
他這話一說,正在熱切討論的其他考官頓時停下話語。
齊正源和李琦,代表著朝廷上的兩股勢力,平日爭鬥,就算是劍南道也被波及,這次鄉試,本就涉及到一次利益交換,是新黨用“士”換“勢”,可是現在李琦拿出新黨學派的文章,要點為解元,就有些爭鋒相對的味道了。
那李琦則微微一笑:“齊大人說的不錯,這高靖是德學門人,心頭有義,寫出來的文章也充滿仁德,知道刀兵為下,義理為尊,兵策乃是下策,折衝樽俎才是上選。足以配上一個解元,我這是舉賢不避親。”
折衝樽俎,指的是透過外交、酒宴,獲得千里之外的勝利。
“好個不避親!”齊正源也是一笑,“只是現在就點頭名,未免太過武斷,說不定後面會有更好的文章。”
“哦?看大人的樣子,也有舉賢不避親的意思,莫非是想要點那邱言,”李琦說著,從邊上又抽出一張卷子,攤開之後,放在眾人面前,“邱言道試時的卷子,我曾看過,所以認得文風,這篇策問應該就是由他所做。還請諸位品鑑一下,這文如何?”
“嗯?”齊正源心中一動,生出不祥之感。
周圍,幾名考官圍了上去。
“兵者,上言人謀,中言地利,下言天時?”
看了開頭,幾名考官交換了一下意見。
“這句雖有道理,卻未免有些尋常,有模仿天時地利人和的痕跡。”
但接著看下去,卻又有了改觀。
“不錯,不錯,雖說立意看似陳舊,但難得的是不好高騖遠,對西南局勢非常瞭解,言之有物。”
“是啊,這人謀說得好,對沼人習性很是瞭解,地利也不錯,對西南地勢、勢力的分佈很是清楚。”
……
幾個考官都在稱讚,令齊正源稍微放下些心,他這次過來,本就打算提拔幾個士子,增強己方後備,這邱言和馬陽有舊,馬陽還在齊正源面前稱讚過邱言,當然不能漏掉。
只是,再看李琦,對方也在微笑,似乎並不在意。
很快,就聽一名考官道:“可惜,用力過頭了,若只是敘述大勢、描寫兵策,不失為一篇佳作,雖不及高靖的立意高遠,但因地制宜,強過他人,可惜這邱言偏要細緻描寫,竟然自演兵戰,舉了三個例項,頗有些自鳴得意的味道,這在科舉上可是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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