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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什麼時候會醒?”刀戒天來到榻邊,就著床沿而坐,執起雲若雪的如玉小手,緩緩摩挲著,恍若這麼做可以給她多一絲溫暖。
她細緻姣好的臉蛋上,幾乎沒什麼血色,近乎透明,連唇瓣也帶著死白,與平日生氣勃勃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差不多了。”商蓮笙走至左邊,攬袖研墨,振筆飛快落下處方,“我開副安胎寧神的藥給她,喝幾帖就沒事了。”
寫好藥方,拿給門邊等候差遣的丫鬟香菱,接著又輕聲交代幾句,待香菱離去,商蓮笙轉過身,冷然看向床邊守著妻子的男人。
“門主,這邊已沒什麼事,我先去廳裡跟莫大娘他們回報一聲。”床邊的男人沒應聲,只點了一下頭,她見狀轉回房門,才拉開門扇一角,隨即想起一事,“還有,夫人已經知道雲家的事,有必要提醒門主一聲。”說完便揭門離去。
始終沒轉過身的商蓮笙,沒注意到身後刀戒天聽完後,身軀微僵的反應。
她知道了……他一直想告訴她的,卻總是找不到適當的時機開口,他明瞭這是藉口,事實上,他甚至自私的想著只要她不出山莊,只要他的口風夠緊,就能永遠守住這個秘密。
刀戒天兀自想得出神,而躺在床上的人兒口裡含糊的低喃囈語,輾轉反側,睡得不甚安穩。
“不要——”雲若雪猛坐起身,急喘著氣,額邊沁出的冷汗濡溼了發。
難道是夢嗎?她彷彿看見天哥手握著彎刀,發狂似的屠殺雲家莊的人……雲若雪睜大雙眼,驚恐的直蹬前方,直到慌亂的水眸逐現清明,認出自己是在寢房,而非夢中雲家莊那可怕的血腥戰場,然後才看見坐在床畔的刀戒天。
“天哥,我怎麼會在房裡?”
“你昏倒了,記得嗎?怎麼,是不是做惡夢了?”他摟過她的身子,按在他的膝上,再伸手拂過她額際汗溼的劉海,一併將幾根散亂的髮絲順到她的耳後。
嫁做人婦後,她已將一頭青絲盤起,他學不來挽發的功夫,只能這麼替她順發。
雲若雪想起昏倒前要問的事,直起身,揪住刀戒天的衣領,緊張的問道:“雲家莊!對,就是雲家莊!天哥,我聽見無歡他們說、說雲家莊別滅了,這是真的嗎?”
鷹眸閃過一絲陰鬱複雜,忖度半晌,他才微微點頭。
“是。”她既已知曉,就沒隱瞞的必要,差別只在於他可以再透露多少。
“所以雲家莊還是毀了,真的、真的什麼都沒了……”身子像洩了氣似的軟下,她鬆開手,垂下臉,垮下肩。
她說不來這複雜的感觸是什麼,究竟是該慶幸她解脫雲家了,還是該難過自責她沒能好好守住對孃親的承諾?該悲該喜?還是該怨該恨?她真的好矛盾。
“若雪……”
“為什麼是這樣的呢?你答應過我不再找雲家麻煩的,怎可以不算數?”再抬起臉,已掛上兩行淚,她舉起拳,氣憤且用力的撾打他寬闊的肩。“為什麼要騙我?你這個騙子,你是大騙子、騙子!嗚。”
“別這樣,冷靜點,你聽我解釋。”刀戒天收緊雙臂,鉗制住她的舉動。
“我不要聽!”無論怎麼解釋都改變不了欺騙她的事實,她奮力的推拒抵抗,企圖掙脫恍若枷鎖的懷抱。“你放手!聽見了嗎?快放開我呀!”
懷裡的掙扎愈來愈激烈,連雙腿也一併踢蹬著,刀戒天就快掌控不住,怕她傷了自己,更傷了腹中胎兒,他索性一把將她壓在床上,用自己挺拔的身軀密密實實地壓住她,雙掌則分別抓握住她兩隻手腕。
四肢被壓制住,她倔強的更加使力,也不管是否會弄痛或扭斷自己的手,掙扎幾次未果,她改以放聲嘶喊:“你放手啊!放手——”
終於,換他對著她失控的咆哮出聲,“不要鬧了!你知不知道你懷孕了!”
身下的反抗倏止,連哭喊聲一併隱去。
“什麼?”雲若雪僵住身,愕然的瞪著眼,明眸猶噙著淚。
“對不起。”鬆開牢握她的雙掌,看見她雙腕上被他用力握出的刺眼紅痕,黑眸裡的愧疚更深。刀戒天撐身坐起,粗指小心的拭去她臉頰上未乾的淚,他放軟神情,溫柔的叮囑:“你有身孕了,蓮笙說已經兩個多月了,所以往後要更注意自己的身子,別再輕舉妄動。”
“我、我有孩子了?”
“對,有孩子了,我們就要當爹孃了。”大掌牽起她一隻手,一同疊放在她肚腹的位置,他唇角揚起愉悅的笑紋,語氣更加肯定,“這裡,有我們倆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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