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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斂回若有所思的目光,他臉色一正,轉身回房,會見那個等候他許久的人。
另一方,相偕走著的主僕出了北苑幾步,雲若雪便被不慎踩著的硬物給絆住。
彎身拾起巴掌大小的物體,她好奇的反覆把玩。
這不是無歡的嗎?
這璽玉,她常看著無歡佩掛在腰間,幾乎是從不離身的。尤其這琉璃玉似虎形,玉質剔透晶瑩,隱隱透出琥珀光澤,中原極為少見,她更不可能錯認。
“奇怪,怎麼會掉在這兒了?”她喃喃自問,暗忖一會兒,決定還是親自送還原主,“香菱,你先回中苑等著,我拿個東西給無歡,隨後就到。”
“是。”
香菱離去後,雲若雪又依原路走回無歡的宅院,進大廳時已不見他的人影,轉而走向廂房的方向,走沒幾步,主房裡隱約傳出的交談聲驅使她好奇的靠近。
而廂房內,兩人的交談聲依舊——“目前大局已定,天陽他們已經在京師待命,就等一切就緒,另拱新帝登基,至於皇剛天浩在逃亡之中受重傷,大概命不久矣。”
“那雲家莊現在情勢如何?”問出聲的,是商蓮笙。
蓮笙?她怎麼會在無歡的房裡?雲若雪認出了房內女聲的身份。
“早散了。”無歡停頓了會,又繼續說著:“他們的人馬也是死傷無數,雲正海見大勢已去,雲家為了金援皇剛天浩散盡家財不說,自己幾個兒子都戰死,加上反雲家的群眾趁隙暴動作亂,噩耗連連打擊下,他不堪四界人馬環伺的壓力,三日前,已在家宅自縊身亡,一夜之間,雲家死傷無數,而云家大宅也讓人一把火給燒了,現在就連他最倚重的女兒雲碧瑤也下落不明。”
“沒想到,一切發生得如此快,不過多久時間,雲家就這麼完了。”
“這場戰役本就無可避免,雲家既已淌入這渾水,就該有所覺悟,被滅是遲早之事,只可惜夫人她——”
話聲,被闖入的女聲給打斷。
“你們說什麼?什麼叫雲家被滅?”推門而入的雲若雪,厲聲質問房內二人。
房內二人訝然地起身,彼此意會的對看一眼,卻心照不宣,緘口不語。
“為何都不說話了?快回答我呀,你們剛才說的是不是真的?”
“夫人,你先冷靜下來。”無歡先出聲安撫。
“不會的,不該是這樣的……”雲若雪置若罔聞,兀自呢喃,繼而想到什麼,忙不迭的急聲道:“我要找天哥,我這就去找天哥問清楚!”隨即轉身跑出了房門。
“夫人!”
糟!商蓮笙和無歡對視一眼,忙跟著追出房門。
兩人一路追著雲若雪至中苑,正好碰見刀戒天和莫冬梅在另一頭相偕而行。
雲若雪止住步,撫著胸口用力的喘息,試圖壓下胸腹間陣陣湧上的反胃感。
她斂了斂眼皮,眨去眼前的迷濛霧光,步履蹣跚的強迫自己跨出一步,但強烈的暈眩感只是讓她更加不適,搖搖欲墜。
“天哥……”勉強擠出的聲音極其虛弱。不行,她的頭好暈。
倏地,鋪天蓋地的暈眩襲來,她合上眼身子一軟,任由黑幕籠罩,失去意識。
莫冬梅和刀戒天聞聲回頭,只能詫異的看著她在眾人面前暈厥倒地——“雪丫頭!”
“若雪……”
中苑主廂,刀戒天沉著臉,靜坐桌邊,憂心忡忡地望著床上昏迷不醒的妻子,和正在切脈診斷的商蓮笙。
稍早,雲若雪在中庭昏倒,把大夥兒都嚇壞了。他當時什麼也沒多想,只知抱起她便往房裡衝,其他人見狀也跟上,將他們夫妻二人的主廂擠得人滿為患。
還是商蓮笙說了,需要絕對安靜的環境才能放心診脈,患者也能好好休養,所以他便請奶孃和其他人現在大廳候著。
內室暖炕上,商蓮笙坐倚床畔,素手按壓著雲若雪皓腕上寸脈,靜聲探診。
指下異常躍動的少陰脈,是喜脈徵兆。她微挑柳眉,瞭然的收回手,起身迎向桌邊坐立難安的男子,“夫人有孕了,已經兩個多月。”
“你說什麼?她有孕了!?”語調高揚,喜出望外的表情是藏不住的興奮,可沒維持多久,濃眉又蹙起,被憂心取代,“她為何會無故昏倒?”
見她昏倒的那一刻,他只感到渾身血液彷彿被抽乾,連呼吸都困難。對她已依賴得太深,甚至比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視,他無法想像沒有她的日子。
“情緒太激動罷了,不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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