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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頭還沾著已褪成暗褐色的血漬。
他竟然還留著!是什麼樣的心意,讓他這麼珍藏這方手絹?
約莫半柱香過去,刀戒天終於收住氣勢,穩住體內有些紊亂的氣流,他緩緩睜開眼,對上那雙幾要看透他的盈淚水眸,臉上的暗紅更明顯,有些不自在。
這只不識好歹的傢伙,咬傷他的指腹就罷,現在還多事的替他翻出難以啟齒的“陳年舊賬”,看他晚點怎麼懲治它!
雲若雪僅是不發一語,水眸瞅著刀戒天,好半天都未出聲,而刀戒天同樣不語的回望著,一顆心卻懸得老高,惴惴難安。
當下這氣氛,說什麼、做什麼都不是,只能兩相無語對望著,任由那隻狡兔繼續賴在他大腿根上和白絹纏鬥。
好一會兒,雲若雪輕嘆口氣。心裡終因想通了什麼而釋懷,她伸手撫上刀戒天的臉,甚至還能感受到他身子錯愕地僵直。
爾後,她笑中帶淚地問道:“刀大哥,你跟我說過的話,都還算數嗎?”
心跳陡然失速,刀戒天掩飾緊張的悄握雙拳,表面仍故作鎮定。
“算數……”他對她說過太多承諾,每一個都絕對算數,可……真是他想的那樣?
雲若雪聲音微哽,緩緩訴出:“好,那帶我走,帶我回刀門山莊。”
這是他承諾的第一條。
“好。”一手覆上撫在他左臉上的柔荑,刀戒天眼眶已經泛熱。
“還有,我要做你的妻子……”這是第二。
“好。”娶妻如此夫復何求?
“我、我還要做你孩兒的娘……”這是第三。她話聲一哽,終是落下淚。
他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卻也是深愛著她的男人呀,此情此意她豈能再漠視踐踏,若真會遭天譴下地獄,她亦同他一起,兩人生死與共,上窮碧落下黃泉。
“好……”刀戒天聲音感動得更啞,心裡萬分澎湃激昂。
他仿照著伸出右手撫上她帶淚的頰,兩人默默相望,勝過萬語千言。
他激動的摟過她,緊緊抱著,彷彿要將她納為自己的骨血的一部分。
一對眷侶蜜意濃情的忘情相擁,爾後男人溫柔的吻上女人軟嫩的唇瓣,愛憐的細細品嚐。可憐那隻情非得已的白兔,被擠在中間當了盞礙事的“燈籠”。
它蹭蹭蹭,又踢踢踢踢,再踹踹踹踹踹——終於,男人被白兔擾得煩了,微退開令他眷戀的紅唇,一手將不安分的兔兒給揪了出來放落一旁,還它得來不易的自由,接著再覆上女子巧笑倩兮的麗顏,銜住那抹帶笑的芳唇。
這下,他總算可以專心了。
雨勢漸漸趨緩,幾縷天光穿透雲層灑下,打在紛飛的毛毛細雨上,折出炫目的七彩虹橋,矮籬棚內緊擁纏綿的男女,如同放晴的天候,撥雲見日。
雲家莊碧霞合依湖心騰空而建的精緻閣樓,四面垂墜湖綠色的輕紗羅幔,微風吹拂,紗幔輕擺,襯得這座湖心小樓如夢似幻。
而建物的四角則高懸四盞雕花走馬燈,傍晚花燈一點,隨風向轉動的花色光彩更是炫目奪人。此閣僅有簡單的二廳二房,卻處處可見雕工精巧、匠心獨具。
雲家莊的人無不知曉,此樓乃雲家大小姐另闢來獨自休憩的小閣,以映著碧綠湖色和染上傍晚紅霞為美,故名為“碧霞”。
時至日落,廳內,掩在珠玉簾後的軟椅榻上,一身翠碧衫群的女子倚窗欄而坐,纖手撐在欄木上託著香腮,支著窈窕身姿,眺看窗外黃昏霞彩下的湖光山色。
而簾外,則佇立著一名刺客裝束的黑衣男子,拱手低頭,恭敬的靜候主子發落。
氣氛,緊繃而過分安靜,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是突兀。
立在簾外的男子好半晌沒得到女子回應,他微微抬眸,覷了眼女子依舊倚窗望景的姿勢,嘴角勾起一抹不甚明顯的角度,雙眼再次斂下,掩去一番心思。
刑無命在雲家大小姐身邊跟了十年,是雲碧瑤“養”在暗處的死士護衛,專門替雲家處理一些檯面上解決不了的障礙。
而對於雲碧瑤陰狠善變的個性,他早習以為常,卻還是對所謂“辦事不力”要面對的懲罰感到緊張,抑或該說是——興奮?
他還挺期待這惡毒的女人,又會出什麼陰招來玩他。
進入雲家那年,雲碧瑤不過是個十歲大的丫頭,可誰又能料到那樣年紀的女娃,已可殺人不眨眼,將性命視如無物的玩弄。
隨著年歲的增長,十年光景過去,當年稚嫩的丫頭,蛻變為眼前身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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