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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來的,來了,便是有緣!來,且看我作畫!”
這算不算是親近的表現?
李珣心中有些期待,看樣子自己是過關了。那麼,現在與這位大劍仙拉好關係,才是最重要的,可是才見面,自己怎麼投其所好?
心中想著,腳下卻聽話地移動,一直來到書案前面。
鍾隱再次執起了畫筆,這一次,他又畫了幾根竹子,接著,還有一個人。
如此,佈局就很清楚了。
先前七棵竹是近景,後面竹子與人則是遠景,似是在竹後,窺看遠方之人。
一眼看去竹影搖動,人影依稀,雖無他物,卻仍使人感覺到月華流轉,遍地生輝的月夜人竹。
李珣不是行家,卻也覺得這畫很怪,似乎佈局臨時改換,雖然後面也算佈置得不錯,可是筆力已盡,但人竹相襯,暗換月色之法還算巧妙,其餘嚴格來說,不過平平而已。
果然,鍾隱嘆了一口氣,將此畫放在一邊,換了一張紙,繼續作畫。
下一幅便要好得多了:竹影錯落,濃淡有致,細看去便有一股清逸之氣撲面而來,竹木成簾,目有盡而意無窮,倒似要引人去畫中一般。
李珣低讚了一聲。
鍾隱停了筆,回過頭來看他:“這幅你喜歡?便送了你吧。”
李珣一愣,旋又大喜,鍾隱的手跡可是珍貴得很,雖然不是劍譜秘訣,但只憑他的名聲,這幅畫便是無價之寶,拿回去妝點門面,也是好的。
這算是意外之喜了。
李珣也不虛偽,忙躬身謝過。
又聽鍾隱道:“不過,我倒想聽一下,你覺得這幅畫筆法走勢如何?”
這是考試嗎?李珣有些緊張,他的丹青造詣,還是小時候聽王府先生講的,不過俗世之法,在通玄界也不知行不行?萬一出乖露醜,那該如何是好?
心裡緊張,他外面卻不遲疑,走到畫前,凝神看去。
才順了兩筆,他輕咦了一聲。
鍾隱在一邊微笑:“怎樣?”
李珣卻是充耳不聞,手指卻在隱隱顫動,到了後來,乾脆凌空虛畫,咄咄有聲。
鍾隱也是一怔,在旁讚了一聲“好”,而這個讚美,李珣卻是聽不到的,他現在心中全被這幅畫佔了。
這哪是什麼墨竹圖?這分明就是一套精微的劍訣!
李珣對符紋之術,已敏感到了極致,對筆法走向等細節問題從不輕忽,幾乎已到了看著一張圖,便要找到它筆力發端、軌跡的地步,因此他才能一眼看出這幅畫的妙處。
以他的造詣,已經可以脫出有形的畫作,直探其中的意趣,外面雖是順著筆法一路畫下,但體內真息卻暗合深意,自有一番運作。
一幅畫看了不過一半,體內真息已滾沸如湯,雲蒸霞蔚,沿經絡穿行不悖。
而到後來,真息又漸漸平緩下去,然而經過上一波的“蒸煮”,卻是凝實許多,且暗合心訣,穿行間鋒銳如劍,接連攻破幾個關竅,在體內左衝右突,好不凌厲!
轉眼間,他已將此畫看到了第四遍,只覺得腦中靈光狂閃,漸漸連成一片,正如痴如狂之際,肩上忽被人一拍,腦中當即一震,靈光散落,再不得見。
只差那麼一步……
李珣呆了,隨後就是氣衝華蓋,猛地轉身,想找人理論,入目的卻是鍾隱溫潤如玉的眼神。
一大盆冷水潑下,他連忙躬身,滿肚子怒氣剎那間消散得無影無蹤。
“不要再看下去了,如此究根問底,於你有害無益!”
看著李珣茫然的樣子,鍾隱微微一笑,將案上的畫卷了起來,放到李珣手心。
“可知你修行時,最大的缺陷是什麼?”
李珣呆呆地搖頭。
“你對法理的探究,已是入木三分,山上沒有多少人能比得過你,然而你對情勢的感應,卻還是幼稚得很。內外不得兼顧,不過是坐禪等死,終不得大道,換句話說,你是知道如何使劍,卻不知怎樣使劍。”
李珣聽完真是懵了:“如何使劍、怎樣使劍,難道不是同一回事嗎?”
“怎會一樣?便如這畫,你知筆勢如何輕重、濃淡,知頓挫變化,可是真讓你拿起筆來,你可會畫?”
“……不能!”
“修行之法,雖然稍有不同,也能夠由內而外,豁然貫通,只是你對符紋法理之道理解太速,而外功修行又沒什麼根基,如此兩下消長,差距過大,於你絕無好處,你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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