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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實質一般,走在這裡竟好似在水中穿行,總有些阻礙。
如此濃度,實在讓李珣為之咋舌。
他現在也大概明白,剛剛為什麼沒摔死。正是因為這裡天地元氣太過濃厚,便如同一湖無形之水,從高空撞下,自然不至於摔死。
雖然知道了青吟並無惡意,但李珣還是不明白,青吟就那樣把他推下來,總不會是惡作劇,應該有什麼深意才是。
李珣那愈是緊張,便愈是清明的性子顯了出來,當下便將心中無謂的緊張和恐懼拋在一邊,只想著一會兒若見了鍾隱,該有什麼說辭。
才走了數十步,說辭也還沒想個全套,眼前卻是豁然一亮──這是一片林中的空地,其中蓋了一處竹屋,通體都是由林中的竹子所建,看得出來這竹廬雖然小巧,細節上卻細細排列編織,每一處都透出了十分的認真來。
屋外還擺放著一套桌椅,桌上的茶具,也都是竹子製成。杯中蒸氣嫋嫋,想是才泡了一杯香茶。
而距李珣數步之外,還擺著一件竹製的書案,此時,上面正鋪著一張紙,有一人身著白衣,站在案前執筆作畫。
這人必是鍾隱了,可任李珣怎麼想,也想不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與他碰面。
也許應該慶幸,他沒有直接面對那雙據說可以穿透一切的眼神。但是對於這樣意外的景象,他卻更加手足無措起來。
如果不是剛剛已調整好心緒,他此時就很有可能出乖露醜。
現在,他只是垂手恭立,看著對方作畫。
李珣在丹青上沒有什麼造詣,以他的眼光去看,只覺得鍾隱下筆極快,往往略一勾畫,輪廓便出,眨眼間便是數筆。
鍾隱只畫了七棵竹子便停下來,在紙上留下了好大一塊空白,李珣全然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雖然不是內行,但也知道丹青最講究佈局,縱然畫家有“留白”之法,但似這般取一角而留一角的,當是畫家大忌。
鍾隱想做什麼?
正疑惑間,鍾隱忽地抬起頭來。
在最沒準備的情況下,他和鍾隱目光相對──他腦中先是一片空白,可隨即胸口便是一陣涼意湧上,直貫頂門,被這涼意一衝,如同當頭潑下了一盆冰水,讓李珣瞬間反應了過來。
他再不遲疑,當即雙膝跪地,垂首道:“弟子李珣,參見仙師!敢問仙師,是否為六師叔祖?”
鍾隱與清溟等同輩,排行第六,李珣還怕認錯,只好多問了一句。
“我是鍾隱!”鍾隱的聲音極是好聽,略顯陰柔,卻自有一番沉凝不發的張力:“你是三代弟子?起來說話!”
李珣順勢站起,卻仍不敢抬頭,只是看著腳尖。
鍾隱道:“你身上有‘青玉劍’,又有‘鳳翎針’,卻是林閣的弟子,還是明璣的?”
“家師正是林公!”李珣的答話有些文氣,這也算是緊張的表現,他急著撇清嫌疑,又道:“是青吟仙師要弟子到此,參見六師叔祖……”
“青吟?”鍾隱在那邊似是沉吟了一下,又道:“你且抬起頭來。”
李珣不知結果如何,戰戰兢兢地抬頭,兩人目光再次對上,李珣當然不敵,只看了一下便要移開目光,也在這時,他看清了鍾隱的臉。
和他名動天下的名聲相比,這張臉似乎太過平凡了一些。
稱不上如何英姿氣度,僅僅是清秀而已,臉上輪廓也不明顯,不是那種能讓人一眼認出的型別。
然而,他的身材極高,比李珣要高出一個頭左右,站在竹林中,幾與周圍筆直的青竹一般無二,姿態挺拔,不曲不折,平和間自有一番孤傲。
說也奇怪,站在他面前,壓力似乎比在清虛等人面前還要小些,至少李珣還沒有那種被壓得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他真的是鍾隱嗎?
他腦中閃過了這個念頭,卻忽地感覺到,對方臉上,似乎有一絲極微妙的表情在變化。
“你是……李珣?”
他語氣有些飄忽,李珣卻不敢怠慢,心知可能是這張臉帶給他一些困擾,忙為自己正名道:“弟子正是!”
鍾隱微一搖頭:“孤煞之相?”
李珣乾笑一聲,老實地回答道:“清虛仙師、青吟仙師等都這麼說!”
然後,他耳中傳來了鍾隱的一聲嘆息,本來就很脆弱的心思,被這一聲嘆又攪得很是慌亂,而此時,胸口的“玉辟邪”又發出涼意,將心跳平穩了下來。
鍾隱也在此時改變了話題:“不論你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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