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逞,反而害了盈盈一條小命。這人是誰呢,自己涉足江湖不久,並未與人結怨,
難道是冷泉莊。如果果真是他們,這種手段太卑鄙了,也太狠毒了。他默默的祈
禱著:“盈盈,你安息吧,我會查出真兇為你報仇的。”
第十六章
八月二十九日,黃昏。黑風巖相對的兩片山壁高高聳峙在那裡,有如斜斜伸
展向空的巨大雙翼,山壁呈現著烏黑的色澤,以至西傾的陽光投射在這兒都泛著
陰暗了,巖下夾縫似的一條隘道,寬約丈許,略微彎曲的透過兩邊山壁的中間,
四周是隆起的坡地,野藤雜草密生,矮小的樹叢隨風仰俯,大概是此地風勢較為
強勁的緣故,草樹全長得低矮,簌簌拂動之餘,倒像是在朝著黑風巖不停的膜拜。
隘道附近,時有人影閃晃,但數不清一共有多少人,亦難以確定都是些什麼
人,不過,有人在那裡決不會錯,金蜈門的人。這辰光,吹刮的是北風。
摻加了硫磺硝石火藥末子的桐油總數是三十桶,都是用特大號的木桶裝盛,
每桶粗近合抱、高逾人腰,一輛雙轡蓬車上只能放置六桶,蓬車是分不同的時辰
個別進入指定的區域等候,然後在預定的時間趕到某一地點集合,五輛蓬車錯開
出現,並不起眼,而百十個人零散掩入,就疏疏落落的找不到人影了。在人鬼判
薛雷的排程下,大夥的行動非常順利,他們也儘量做到了不露痕跡的地步。
鍾國棟當然不在現場,他已率眾趕往雙合埠,金蜈門囚禁人質的天風閣救人
去了。
陪同薛雷到黑風巖來的,只有鍾家忠一人,餘下的全都是天馬堂的弟兄,包
括大鐵鏈任福、死不回屠鋒、雪裡紅紫谷、虎魚曹南,人手早已分配妥當,什麼
人做什麼事也已規定下來,何處潑油、何時點火,都經過預先的演練及臨場的模
擬,眼下只待測準風向,火燒連營了。
薛雷屢屢將手指放在嘴裡沾溼,迎風測試,他腳步來回移動,隨時修正角度,
全神貫注的樣子,顯示出他對這次行動的重視與謹慎。五輛蓬車上的油桶業已卸
落,三十大桶桐油全部橫置於地,桶口對著傾斜的黑風巖方向,百來名漢子伏伺
草叢之內,執斧的執斧,拿著火種的拿著火種,個個寂然無聲,形色冷肅,一片
靜裡,殺氣卻已凝聚。
鍾家忠蹲在薛雷身邊,他微微仰頭,問道:“薛大叔,時候差不多了吧。”
薛雷也蹲了下來,表情嚴正地道:“還得再等一陣,等天色暗一點再動手。
你放心,金蜈門的人也不可能預料,大先生會在大白日的情形下到來。”
鍾家忠道:“風向對麼。”
薛雷頷首道:“風向正好,只等一聲令下,潑油燃火,包管燒得那些王八烏
龜蠍子輩雞飛狗跳。”
打量著隘道那邊與這頭的距離,鍾家忠低聲道:“薛大叔,兩頭相隔約有二
十來丈遠近,火苗子一起,不知來不來得及圈住他們。”
薛雷極有把握地道:“賢侄,你沒聽過風助火勢這句話,這北風颳起烈焰,
火蝗漫天飛竄,沾著哪裡燒哪裡,如今是秋旱物燥的時令,一朝大火燃起,即成
一片火海,人陷其中,想逃可就難了。”
大鐵鏈任福在臉上抹了一把,笑道:“只不知能燒掉金蜈門多少熊人,但願
燒淨了那一窩子雜碎才叫大快人心。”
薛雷目光閃爍,磨牙如挫:“這是天火霹靂哪,金蜈門做惡多端,報應的時
辰到啦。”
說著,他望望天色,而暮靄已起,幽光四合,大地緩緩融入一片陰暗之中,
要放火燒人,似乎是時候啦。
薛雷煞氣盈面,眼角斜吊,兩邊的太陽穴高高鼓起,這一刻,人鬼判的真面
目暴露了,聲音更是從齒縫裡進出來的:“潑油。”
三十隻油桶,每隻油桶有兩把開山斧侍候,薛雷一聲令下,六十把開山斧同
時揮動,斧起斧落,桶蓋紛紛暴散,褐黑的油汁立刻傾湧而出,當黏稠的桐油甫
始四溢,薛雷又一聲叱喝:“點火。”
於是,火摺子迅速抖燃,一道道的火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