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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蜂擁而來的氣味混合體。抬頭看了看面前寬闊的門庭,進進出出的人群,“醉仙樓”三個大字被深深的鐫刻到我的眼睛裡,想抬腳,手卻不經意的觸控到懷中捂的滾燙的幾文銅錢——那還是臨走時男人給的,這也許已經是他家的全部家當了吧。摸摸那幾文銅錢,抬起的腿又放了下來。轉身看看旁邊飄著氤氳霧氣的饅頭攤,摸出銅錢換了幾個饅頭,站在街頭默默的吃了起來。沒有人看過來,沒有人停下來,城市緩慢而沉重的慢慢前行著,不曾因我這個本不應出現在此的人而有所停留。
可是生活還是要繼續,怎能容許自己在陌生的世界毫無痕跡的出現又消失,還有那個這幾天一直藏在心理的理由——要回去,告訴那個混蛋男人,自己所經歷的一切,以及自己永遠不會也不曾為他有過放棄生命的念頭。
慢慢走在街上,瀏覽著街上的商鋪,尋找著適合自己的工作。直到天快黑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能做的工作竟然沒有:做不了當鋪的夥計,因為不瞭解金玉;做不了飯店的夥計,人家只招男的,而洗碗也因為恐懼那油膩膩的感覺而變得不可能;做不了書攤代寫書信的,只因能識卻寫不了的古文。做不了任何一件事,那大學本科的文憑在這變得毫無用處。
再一次,裹緊了身上單薄的衣服,在盛夏的夜幕下走在陌生的時代陌生的城市仍然冷的直打哆嗦。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少,店鋪差不多都已經打烊了。我有些躑躅,環視周圍,找不到一個可以棲身的地方。只能無助的停在一處尚顯寬敞的門庭處,疲憊的坐在它的臺階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姑娘,姑娘”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和藹的聲音把我從睡夢中喚醒。
“對不起,對不起”我忙起身,邊鞠躬邊忙不迭的向站在我前面的老者道歉。
“姑娘,你怎麼一大清早的就睡在我家門前。”老者問道。
“對不起,我不應當坐在你家的門前擋了你一早的運氣。”我臉上有些發燙,嚅囁道。
“呵呵,”老者微微一笑,用手捋了捋胸前的鬍子,“我一個教書先生不信那一套。倒是,看你年紀小小的,還懂得些禮節,怎會流落街頭。可是與家人走失了?”
我詫異的看著面前的人,想起昨日那些謾罵,不屑的眼神,有些不相信的看著眼前那滿含笑意的雙眸,心中突然充滿從未有過的感動,哽咽著看著老人。
“姑娘,莫哭,有什麼傷心事,告訴老朽,或許我可以幫上你。”我止住哭泣,把這兩天的經歷詳詳細細的告訴了老者。
“原來是這麼回事。”老者點點頭,說道:“這樣吧,既然你無處可去,而你哥過不來幾天就回來接你,那裡就先暫住在我這書館裡吧,也能有個遮風避雨的地。你看如何?”
我一聽,立馬高興的使勁點頭,突然又想起什麼的,試探的問老者:“可是,我沒有錢,而且全身也沒什麼值錢的。”“呵呵,我老頭還不缺那兩個錢,你就安心的住下吧,直到你哥來接你!”“謝謝,謝謝!”說完又有些想哭的衝動。
“隨我進去吧。”老者揮了揮袖子,把手負在身後,向門走去。我滿擦了擦剛要溢位眼眶的淚水追了上去。
書館面積不小,進去便是個不大不小的一個花園,種了些月季,牡丹什麼的,間或還有幾塊菜地,有幾畦薺菜長得綠油油的,看上去很好吃的樣子。“隨便栽著玩,也給娃們加的小菜。”
穿過花園,繞過影壁,跨過月亮門,一個有點像現代北京的四合院的院子出現在眼前,月亮門的正前方和兩側均有房子,房子與房子之間相互連之;院子裡有一棵生長的很好的桃樹,這時候桃花已經謝了,小桃子已經青澀的露出了些許容顏;桃樹下隨意的擺置著一把躺椅,一方小圓桌,圓桌上有套瓷的茶具;離圓桌不遠有個鞦韆,以及一個小木馬,估計是孩子們的玩具;院子正中放了一口石制的大缸,裡面正嫋嫋娜娜的開著幾支荷花。這時候晨風吹起了屋簷下掛著的風鈴,清清脆脆的煞是好聽。
“姑娘,往這邊走。”老者指了指左邊,“這邊便是老朽的寢室,客房就在這隔壁。平時比較安靜,白天的時候,有孩子會吵些,你莫嫌棄。”我忙一欠身,擺手道:“怎麼會,我還怕叨擾你了,只要你不嫌棄我已經很感激了。”老者哈哈一笑,指了指對面,“那邊是廚房,這幾間呢,便是老朽混飯吃的地方了。”指指正中的屋子。
“孔老夫子的事業且能等同凡夫俗子,必是傳道、授業、解惑。”脫口而出,我慌亂的看了一眼老者,他卻沒注意,只是自顧自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