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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寫道,當值班軍官陳茂生在翻譯那份“出名的電報”時,他也正在通訊室,並幫忙翻譯了電文。他說,電報裡有這樣的話:“如果他們堅持錯誤思想,堅持北上,那就採取軍事辦法武力解決。”但是,經查閱所有的官方檔案,王年一認為沒有證據表明電文裡確有這樣的話。他指出,任何中央檔案裡都沒有提出這種指控,延安開會期間或是張國燾逃離延安後的公報裡也沒有提到這種指責。
毛的行動使張國燾勃然大怒。他把部隊拉回阿壩,根本不提要釋放毛的部下。他在阿壩那所大藏廟裡召開了一次群眾大會,大會的口號是:“反對毛——周——張(洛甫)——博北逃。”張號召紅軍幹部批判毛,並要朱德表態。
朱德說:“北上是中央委員會作出的決定。我本人不能違背這個決定,我也不會帶領紅軍反對這個決定。讓硃批判毛,對世界輿論起不了什麼作用。因為世界上都認為朱——毛是一個人。至於決定北上一事,我已舉手贊成,不準備放棄自己的觀點。”
“你竟然是這麼個老頑固!”張國燾怒氣衝衝地吼道。
劉伯承被激怒了。“你這樣對待朱德是什麼意思? ”宋侃夫回憶稱,當時對朱和劉使用了非常刺耳的語言。宋是張國燾指揮部的電報電話員,開會時在場。在會上,毛的人都被稱為“右傾機會主義分子”和“逃跑主義分子”。
有人在會上喊:“打倒朱德!”
張國燾很快就南下了。他的三十軍和四軍再次穿過草地同他在卓克基會合。侯國樣——一個大個頭、沉默寡言和禿頂的六十八歲的幹部( 一九三五年,他才二十歲,是四方面軍一位熱情奔放的政治幹部,屬李先念的三個軍 )——還記得,離開卓克基不久,部隊行軍的口號就改了。原來的口號是“反對右傾機會主義分子毛、周、博古。”現在改為“打到成都吃大米。”
張國燾南下了;毛澤東則北上。
九月十二日,毛把部隊集中在俄界。這是一個小小的安全地帶。一位姓楊的土司控制著這片藏族地區,他是從明朝以來楊家第十九代傳人,藏名為謝代。自從楊家的第一代祖先從十四世紀開始嚮明朝皇帝納貢以來,這個地區一直由楊家的子孫掌管著,每年納貢之後,便自成天地,安然自得。這位第十九任土司向國民黨納獻鹽巴和糧食,對紅軍也一視同仁。他保持中立,對任何一方都不懷敵意。他把糧倉向紅軍敞開。雖然沒有任何書面協定和手續,但是一方面軍回送了一些步槍,國民黨過去也是這樣做的。楊家一直延續至今。第二十代楊土司一九八四年時五十六歲,是省人民代表大會的副主任。他在二十歲的時候被國民黨封為中將,但後來他卻投靠了共產黨。
毛和其他中央委員在俄界開了一、兩天會。他們把嚴重減員的部隊重新編組成一支部隊,並從宣傳的角度考慮,把它稱為紅軍抗日先遣隊陝甘支隊。這說明毛是很現實的,他認識到,和張國燾強大的第四方面軍相比,他的部隊數量太少了。四方面軍由於編人了毛的五軍團和九軍團,實力又有了增強。
這支先遣支隊由彭德懷任司令員,毛任政委,林彪任副司令員,下轄三個縱隊:前一軍切,由林彪兼任指揮,聶榮臻任政委;前三軍團,由彭德懷司令兼任指揮,李富春任政委,前軍委縱隊,葉劍英任指揮,鄧發任政委。楊尚昆將軍擔任總政治部副主任,主任是王稼祥。
俄界會議透過了“關於張國燾同志的錯誤的決定”。毛沒有接受把張國燾開除出黨的建議。象往常一樣,會議之後,紅軍又匆匆上路。他們向臘子口進發了。臘子口最窄處只有十到十二英尺寬,是通往甘肅南部的咽喉。政治局會議是九月十二日和十三日召開的。九月十四日清晨,紅軍已沿著白龍江右岸向臘子口進軍。“白龍江是一條波濤洶湧的激流,順著被水衝擊而成的峽谷繞過莫牙。在那兒警衛員為毛號到了一所很不錯的藏民房屋。住有四五百名喇嘛的旺藏寺也在這裡,廟裡潔淨雅緻,一塵不染,這使紅軍戰士難以置信。每處臥室外都種著白色或紅色的菊花,向陽的一面,白色、藍色或紫色的牽牛花爭相鬥豔,院裡還有葡萄架。楊定華認為這裡完全可以住下五六千人。很多部隊都在莫牙額外多休息了一天。
但一軍團二師四團——政委還是楊成武——卻沒有休息。九月十五日,這支突擊團在莫牙接到了預期的任務——攻取臘子口,然後去甘南的岷縣。規定兩天內攻下臘子口。而命令到達時已是黃昏了。所有的人都行動起來,作好出發準備。晚十一時,隊伍在夜色中集會在路旁草地上。哨音響了,團長對戰士們說:“同志們,從現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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